槐國。
“純子姐姐,那人醒了!”一名嬌俏的姑娘跑進外間的恩客房門外,欣喜的叫道。
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名身穿槐服的女子從裏麵快步走出來。
“噓,小聲一點,客人剛要睡下,我這邊走不開,你從後門走,快去請醫者來看看那人。”純子壓低聲音說道。
嬌俏的少女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對不起,純子姐姐,我這就去請醫者。”
“純子?純子?去哪裏了?”屋內粗獷的男人聲響起。
純子擺擺手,把小姑娘趕走,然後把領口拉的更低些,回身聲音嫵媚的回了一句,走進屋,關上房門。
沒一會兒就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渡邊純子是位暗娼,無父,娘又早亡的她,十二三歲時就在男人堆裏討生活。
如今也在都城是個暗地裏響當當的名妓,並不是誰都能上她的床。
一日傍晚,在花船出遊時,海麵上突然出現個身受重傷的兵將。
那衣物一看就是南昌國的人。
純子今夜在船上接恩客,把男人伺候睡下後,她一個人趴在船邊吹風。
看到這人的第一瞬間,她差點嚇的驚叫出聲,還好死死的捂住嘴巴,才不至於引來人。
她小時候被一位自梳的老婆婆撫養過幾年,聽她說起過她娘,她娘是被槐國抓來淩辱的南海關女子,她知道南海關,離槐國很近,倆邊經常打仗。
她娘在淩辱後懷了身孕,也不知道她爹是誰,每日過的慘兮兮,沒人把她當人看,哪怕她懷著身孕,聽婆婆說,她娘是在臨產前被幾個喝醉的槐兵侵犯而亡,她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的。
她生來肮髒,她天生就離開不開男人。
這都是婆婆跟她說的。
沒想到,還真讓婆婆說準了,她大了可不就做個離不開男人的暗娼。
純子自嘲一下。
她恨透了自己流淌著槐國人的血液,對第一次見到的南昌國人確有著難言的好感。
所以渡邊純子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偷偷把那人拉上船,然後藏起來,等船靠岸後,她又偷偷把人拉回她的院子裏。
院子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小女孩,是她撿回來的妹妹,她給小女孩起的名字,叫渡邊優子。
……
送走恩客後,純子這才趕去後院看看那個人。
那人此刻正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白淨的臉頰上五官俊秀,是位難得的美男子。
"醒啦?"純子走過去,笑盈盈的問。
看著眼前美豔無比的女子,男人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然後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叫渡邊純子!"純子因為知道娘親是南昌國人,特意學了那邊話,隻是平時除了自言自語,並無人跟她對話,幾個字說出來,難免有些奇怪的口音。
"渡邊......純子?"男人喃喃道,他似乎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是啊,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娘子!"純子輕聲道。
男人仔細的回憶,最終搖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純子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苦澀一笑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聽了這番話,純子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不記得了就不用記得了,以後你叫我娘子吧,或者叫我純子也行。"純子柔聲道。
"好......好吧。"男人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