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天蒙蒙亮,東方露出一點紅。
奔波了一夜沒睡的江獻來到局長辦公室,“張誠住的地方都查過了,沒有帝家少爺的蹤跡。”
十天前g國帝家幺子——帝雲辭被綁架,至今沒有任何行蹤,這段時間整個警局都忙得焦頭爛額。
帝雲辭是明川有名的“病美人”,帝家人是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怕碎。出門在外標配一支足球隊的保鏢,能在50個多隻眼皮子底下把人劫持走,整個明川能做到的勢力不多。
宋局長喝了口咖啡,布滿血絲的雙眼掃過旁邊白板上一個個鮮紅的叉,都是調查後被排除的嫌疑組織。
“現在就剩下‘四季春’、‘黑池’和‘蛇花’了,目前嫌疑最大的是‘蛇花’。”
江獻抽出一根煙叼上,“阿淮他們昨晚去碼頭調查‘蛇花’有進展了?”
局長點頭沉聲道:“昨晚阿淮在去的路上攔截了一輛運輸車,結果在裏麵發現了一個三天前失蹤的女孩。運輸車恰巧也是開往碼頭的,隻可惜他們去碼頭搜查後沒發現什麼線索,我懷疑‘蛇花’真正的老巢在別的地方。”
江獻微皺眉頭,“阿淮是怎麼知道運輸車裏有人的?”
局長抿了一口咖啡,“那小子說是直覺。”
“……”江獻點煙的動作一停,“這也可以?”
“別提了,那小子昨晚回來看著有點不對勁,興許是最近沒休息好吧,今天一早就跟我請假了。對了……”精神氣被幾口咖啡吊住的宋局長轉而又問:“昨晚那案子什麼情況?”
“哦,根據現場足跡分析,凶手是和三個死者一起上山的,結合死者車內的作案用具,懷疑可能是死者綁架了凶手。我們還在現場發現了一個損壞的女士手機,極有可能是凶手的,不過指紋比對沒有結果,手機已經送去技術組那邊修複了。”
“你是說凶手是個女人?”
“目前不確定。”江獻搖頭否定,現場種種跡象表明,凶手怎麼著都不該是個女的,“具體結論我得先看一下屍檢報告。”
宋局長若有所思,“若是意外反殺還好,如果是刻意在釣魚,那這個凶手就是比劫匪更危險的存在,雖說死的是人渣,但我們也不能放任這種隱患在社會上,以暴製暴的‘正義’可不提倡!”
“局長請放心,我明白。”
法醫部。
江獻端著一杯咖啡走進屍檢房,濃鬱的香味瞬間被消毒水和血腥味覆蓋。
他隨意瞥了眼解剖台上黑紅相間的屍體,“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
被問話的是一個唇紅齒白少年,少年身穿白大褂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著酷似高中生,但其實是局裏特聘來的醫學博士。
他笑容奕奕地接過咖啡,清亮靈動的瞳仁讓陰森抑悶的環境多了幾分陽光,可說的話卻十分違和。
“我已經檢查完了,從三個死者死因來看,凶手下手果斷毒辣、暴戾血腥,簡直是我的夢中情款。”
江獻一個目光掃來,少年識趣轉移話題,他走到一具由各種碎塊拚接好的屍體前,嘻嘻一笑,“怎麼樣?看到了沒?”
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還沒吃早飯的江獻,“看到了拚得不錯。”
少年微噎,“江隊,我是讓你看這個。”
他指了指屍體胸口處一個血洞,“這個傷口的形狀像什麼?”
江獻看了兩眼,“一個不規則的橢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