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流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說話的人:“這可傳授不了,適合我徒弟的,未必適合諸位的弟子,還是因材施教比較好。”
大殿上有一瞬間的沉默,片刻傳來近乎誇張的讚美聲。
“哈哈,說得也是,不愧是晏宗主,這思想境界我等望塵莫及,禦虛宗有您坐鎮,實乃宗門之幸,幾位小輩能由晏宗主教導,前途無量啊!”
眾人滿是無語的看向說話的方向,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沒臉沒皮的,能這麼光明正大討好禦虛宗到這種地步。
怎麼就不愧是晏宗主了?他晏淮流說什麼了?
撫摸著絡腮胡的清瘦男子麵帶笑意坐在那裏,任由眾人的視線落在身上。
眾人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哦,水鏡城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上一任城主死後,水鏡城的地位一落千丈,現如今也是勉強保住了修真界前十的位置。
以往水鏡城和禦虛宗沒少交惡,這種時候城主放下麵子主動討好,也是情有可原。
“嗬,餘城主這招可沒用,誰不知道晏淮流小氣記仇最愛計較,幾句漂亮話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放過水鏡城,看著吧,這次仙門大會,晏淮流絕對要落井下石,一會兒肯定還要不給麵子的嘲諷餘城主幾句。”
玄月宮宮主雙眼放光,邊看戲邊小聲跟旁邊少年吐槽。
少年無奈的放下筷子:“父親,在別人的地盤,稍微收斂一些。”
而且那些形容詞你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嗎?
不止玄月宮宮主,在場一半以上都這麼想,暗戳戳的等待晏淮流的反應。
打起來打起來!
仙門大會第一天就這麼刺激,他們真的是來對了!
幻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晏淮流貌似還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當不敢當,實在是謬讚了。”
眾人表情齊刷刷僵住:?怎麼回事?說好的嘲諷呢?
你捏著酒杯害羞什麼?
砸過去啊!
照著餘城主的大腦門砸啊!
眾人憋屈的咬牙切齒,就盼著哪個出頭鳥把心裏話講出來,好催動晏淮流的暴脾氣,讓大家痛痛快快的看場戲。
晏淮流根本不知道在場眾人的小心思,尷尬到腳趾扣地:這誰啊!一上來就這麼拍馬屁,他也會臉紅的好嗎!
下一秒,就看到那拍馬屁的幹瘦男子哈哈笑著起身,手裏像拎小雞崽一樣拎出個小少年。
晏淮流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猜出這人的身份,在心裏暗罵幾句:合著你在這兒給我跳劇情呢!能不能按本走!
餘城主單手拎著少年的胳膊,滿臉興奮的開口:“有晏宗主在,我也能放心的把犬子交給禦虛宗了,子珩,跪下拜見你師尊。”
小少年二話不說,撲通一聲下跪,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子珩拜見師尊!”
稚氣未脫的聲音響遍整個大殿。
最愛看八卦的玄月宮宮主驚掉了下巴,說話都有些結巴。
“太舔了,這玩意兒,這都什麼……什麼境界?把獨子送到禦虛宗當徒弟?這這這……不像話!這落在晏淮流手裏,還能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