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生辰和他是同一天。
對於這種巧合,晏淮流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
他嚴重懷疑小八當初是參照生日來挑選倒黴蛋的。
他沒有慶生的習慣,畢竟從小到大都覺得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並不值得特意去紀念。
也就在拿到第一份工資的時候悄悄買了一個巴掌大的蛋糕,蠟燭都沒點,並且那蛋糕一半以上都進了禿禿的肚子裏。
晏淮流坐在桌子前,單手撐著下巴,試圖阻止搗亂的禿禿。
“隻可以選一塊,剩下的還得給那幾個徒弟,還有小閃電。”
禿禿把爪子按在盒子上,無聲的抗議。
晏淮流不為所動:“不行,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有別的家人了,要學會分享。”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把顧行雲他們當成家人了?
禿禿在桌子上跳了兩下,將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晏淮流看著禿禿腳邊的追月,笑著將其收起:“別給踩壞了,還得給他送過去呢。”
他大方的打開盒子:“好了,給你個特權,讓你先挑,你挑剩下的再給他們,行了吧?”
禿禿這才滿意,一眼就盯上了那個模樣酷似小閃電的糕點,直接叼起來吞了下去。
“哎哎哎,我本來想把這個留給小閃電看一眼……算了,吃就吃吧,還有一個。”
晏淮流摸著它的腦袋:“禿禿,你有想過回去嗎?”
禿禿啄了他一下,轉身朝外麵飛去,用背影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想過啊……”晏淮流有些感慨,也隻能自我安慰:“也對,這裏確實比之前的生活好很多倍。”
他不敢放任自己深入思考,隻能逼迫自己轉移思緒。
“之前的生辰宴都是怎麼過得來著?”
他手指輕輕扣著桌子,試圖從原身的記憶裏找到些能參考的東西。
煉獄般的畫麵一閃而過,晏淮流一個大喘氣,猛得握緊拳頭。
“冷靜點,冷靜,不會發生的,已經在改變了,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
“冷靜點,晏淮流。”
“晏淮流……”
他聲音突然就放輕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原身養尊處優多年,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他來這裏後同樣如此,大事小事都有顧行雲操心。
“肯定很疼。”
晏淮流按了下自己的手心:“養得這麼嬌貴的身子,被那麼折磨,肯定很疼。”
悲傷持續了那麼幾秒,眼看情緒就要滑向不可控製的範圍,晏淮流腦子裏突然蹦出另一個畫麵。
顧行雲跟他牽手的時候,那手……好像還挺粗糙的。
握起來不太舒服,但是很有安全感。
即將崩潰的情緒就這麼被打散了。
晏淮流歎了口氣,提著追月往外走去。
已經到了後半夜,禦虛宗一片安靜。
月光將路麵照得很清楚,他就算是想迷路都不可能。
明明從他的住處到徒弟們住處的那條路沒走過幾遍,晏淮流卻覺得無比熟悉。
他站在院中,盯著顧行雲房間的大門看了許久,默默把追月放在他門口的台階上。
隻是轉身走了兩步,又回去撿起來,試探性的敲了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