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未知的某處地點。

一望無際的綠蔥蔥草原上。

有著血紅的四隻對眼,頭上長著一對黑色尖角的兔子稀疏遍布在草原上,他們用前爪扒拉著草地正試圖築巢。

萌萌的獨眼羚羊正睜著大大的棕色眼睛警惕著黃皮人。

這個異常存在已經在草原上遊蕩了至少三天,它從沒見過他吃東西,而他宛如行屍走肉般的行為,幾乎每天都讓他們這種膽小的野生動物睡不好覺。

而恰巧他們又是草原上最多的生物之一,也是食物鏈的最底端,對外來生物害怕到了吃草也不香了,有些同伴甚至已經被嚇得尿失常。

恰巧的是,獨眼羚羊的尿液正是頂尖捕獵者【巨型·白鷹】最喜歡的飲料。

飲料飄香十裏,硬是將十裏外的休息的白鷹都從巢穴裏拽了出來,他們紛紛振翅高飛盤旋在頭頂尋找發光處,隨後向下猛衝,抓住獨眼羚羊再從高空拋下,摔成羊餅食用,畫麵不忍直視。

至於飲料,那當然是白鷹為了搭配羊餅食用的甜點。

獨眼羚羊經常食用草地上盛開的鮮花和鹹石頭,所以尿液中富含糖和其他生物所需的鹽分,成為最受歡迎的獵物也無可厚非。

因此,現在一頭巨型豹紋羚羊王正一邊奔走,一邊“嗚哈!嗚哈!”怪叫著召集其他羚羊,準備用踩踏除掉黃皮人這個威脅,以讓現在上演的戰爭停止。

除了獨眼羚羊外,草原上還棲息著其他的生物。

例如三五成群的哥布林、伸出細長蜘蛛足在地麵晝伏夜出的錢袋怪、可愛的藍眼田鼠、隨風滾動的滾風草、尋找水坑挖蚯蚓的野鴨子、五顏六色有著迷人紋路的蝴蝶種種生物。

這些生物中有些不幸被自由落體的獨眼羚羊砸死,心裏一股怨氣無法發泄,當即開始驅趕攻擊獨眼羚羊。

畢竟白鷹飛得太高,就算他們對他們有怒火也無法發泄……

不久。

這些生物的一些在聞到逐漸濃鬱的血腥味後,全部都躁動不安地開始逃離草原,形成了聲勢浩大的遷移運動。

其中一部分生物因為痛失愛人而大打出手,將和平安逸的草原變成了血肉戰場,很是恐怖。

在這場莫名其妙引發的戰爭中,四眼兔是最凶悍的戰力,他們因為幼兒巢穴裏的孩子都被踩死而暴怒!

唰唰唰!

四眼兔奇快地蹦跳到巨型豹紋領頭羊麵前,淩空揮出爆滿青筋的前爪,一瞬破空揮出三連擊,前爪發出的氣刃硬生生將羚羊王切割成了五條羊!

轟!

豹紋羚羊王最後一刻使出魔爆!

體內的巨型魔核一瞬融化,變成無數滾燙鐵水射向四周!

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真雄兔變成兔篩,五米範圍內的生物,卒!

畫麵一轉。

餓。

不餓。

呆呆看著這一切的黃皮人不解地撓撓掉在身邊的羊餅,抓起一把塞進那個曾經是嘴的地方,然後被自己的皮擋住了。

失去了名為情感、記憶、常識,被巨龍翅膀扇風刮走,被跟隨隊伍遺忘拋棄的黃皮人遊蕩三天有點餓,但卻忘記了進食的方法。

他心中浮現了兩個詞,悲哀,痛苦。

現在該怎麼吃東西是個問題,但他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麼餓,或許該說他壓根不餓,隻是對羊肉味道有些惦記,他過去是非常喜歡唰羊肉的人,大概。

失去思維想法的騙子……

宛如行屍走肉的死者……

那美麗的花朵的爭開……

曾經有教無類的同學……

現在已經開上寶馬十……

我寧願成為自己也不趨炎附勢……

黃皮人的腦海深處蹦出了斷斷續續的說唱歌詞,它們無法相互連接起來,也不至於完全對不上,黃皮人對這首歌非常喜歡,甚至連心髒都跟著最後一句歌詞而緊蹦著。

黃皮人下意識地將手伸向前方,然後做出向左突然扭頭的耍帥動作,哢嚓一聲脖子斷了,然後直直掉到草地上,滾下突起的草原斜坡。

下一秒。

受光刺激的身體內部發出一陣嘶吼:“呃嗚嗚嗚嗚嗚嗚……!”

噗!

緊接著,一顆長著八根機械章魚腳的心髒從伴著血水噴射而出,落在羊肉餅上張開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開始進食。

吧唧吧唧吧唧……

將一大張羊肉餅吃完,略顯暗淡的心髒恢複成了生機勃勃的正常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