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暗無天日的通道一直向下,階梯是半滑半步一梯,旁邊還有機油扶手,很明顯這裏以前是有齒輪電梯存在的,否則這裏的階梯簡直就是為輻射人建造的。
經過三步並作兩步,四步一小跑,五步一大步的有驚無險,我下行到底了。
兩條照明充足的實驗室通道出現在我麵前,通道布局一左一右斜著,簡直就像剪刀。
牆壁、地板、天花板都是噴上白漆的金屬板,我坐在上麵地麵咚咚作響,聽起來下麵很空。
“嘶……”
雖然隔離蠟完好發亮,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腳下似乎有一股強大的電流竄過,汗毛下意識豎起來了。
“別偷懶啊,導盲犬就該伸長鼻子警示一切危險,而且要快!”
在被軍人用衝鋒槍指著背的情況下,我小心翼翼地查看了視線內的所有實驗室。
不得不佩服,他的潛行水平真高……
左右兩排實驗室裏沒有一個人,實驗設備就像博士們剛走的樣子,非常整齊、一塵不染,任何一絲血跡足跡都找不到,看來這裏還是有人的。
當我在最後一排實驗室裏翻箱倒櫃時,一個牛皮筒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明目張膽地掛在牆上充當著掛飾,我怎麼才注意到它?
打開牛皮筒,果然裏麵果然出現了一張地圖。
地圖上甚至詳細到了一公裏內的公路建築結構!太厲害了!
為了活命,我把地圖筒背在背上,然後原路返回。
我在基地大門上敲了兩下,然後向另一名軍人報告了情況,他馬上開門拿走我背上的牛皮筒,然後用不知道哪來的麻布繩捆住了我的雙手,順勢把我推進車棚裏,載著我回到了高牆包圍的孤兒院裏。
末日後的孤兒院,其實和納粹集中營差不多。
我像隻家畜一樣被催促前進,然後被鬆綁關在了由教室改造的12人小宿舍。
宿舍裏的大家和我一樣,是被抓到這裏的人,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沒有不破爛的,隻有比破爛更破爛的,幾乎都是自己用剪刀、針線自己縫製的。
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大家的縫製手藝日漸精湛,我是其中手藝比較好的一個,所以身上穿的衣服還算那麼回事。
穿著高強度複合尼龍布防咬大衣、防彈鋼絲夾層長褲是“導盲犬”的特權。
平平無奇,幾乎乏味的一天過去。
第二天,士官長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張燒烤卷,隻是一張畫著牛肉串的綠布。
但是!
這可是非常稀有的末日現金,燒烤卷啊!一卷都可以當一千美刀用!
末日燒烤,這裏麵吃的都是經過篩選的變異動植物,采用的都是危害最小的動植物,像是老鼠肉、泥鰍肉、蛇肉這些。
雖然比過去的燒烤攤味道略微遜色,但在我眼裏絕對已經是最奢侈豪華的一頓了。
這頓珍貴的燒烤自助餐吃到了下午,我和同宿舍的12個室友吃得很爽。
同時,為了明天的工作效率,我們很快去做各自的事了。
像是縫製戰鬥風衣、迷彩服之類的末日服裝、融化鐵水製造槍械零部件、利用人力抬起衝壓棒鑄造生活用品等等,很累,但令人充實。
大人們則在士官長的監督下刻苦訓練著,來回爬著鐵絲網。
坐在椅子上的士官長看著我們吃了一下午,但卻無動於衷,這是叫做抗誘惑訓練來著。
路上我問起時,那個軍人是這樣說的,畢竟現在進入了各自為政的世界,為自己而戰的人必須好好克製自己的欲望才行。
同時這也是為了防止更多帕金森患者以及豬隊友出現,我覺得挺好的,大家吃得也很快樂。
長大,到底要多久……
我不知道,但世界已經等不了我們長大了,必須更加努力當“導盲犬”才行,這是我的職責,也是為了宿舍舍友、我最好的朋友。
17歲也算小孩嗎?
萊德內心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