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民一臉頹然，齊振什麼都願意說，那他再阻止也沒有用。
蘇博仁雙眸一亮，他看著齊振道，“那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將軍還記得去年我們南巡回來的時候嗎？”齊振問。去年他跟蘇博仁奉命保護秦錦玄南巡，一去三月。當時南巡有許多小風波，蘇博仁受了傷，齊振也因為保護秦錦玄而受傷了。
就是因為這樣，齊振才被人重視起來。
蘇博仁點點頭。
“南巡回來後，沒人都有十日假期，回家看望親人。可我回到家中，並沒有看到家人……在我家中等著我的人，是三皇子。”齊振苦笑著，“從看到三皇子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整整一個假期，三皇子都沒有讓我看到我的家人，我隻收到過幾封家書。”
做出對不起朱雀營的事，齊振連末將都沒有用了，直接自稱“我”，他說：“後來，我急了，用朱雀營的布局來換取三皇子的信任，三皇子才答應讓我看到我的妻兒跟老母親。王爺，他們就在秦郊，但是是北郊，至於是北郊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讓秦清墨去找他的家人。
秦清墨點頭，表示知道。
一旁的葉禹也點點頭。
齊振繼續道：“其實我也明白，三皇子要朱雀營的布局無非是想引我入局，讓我做出背叛朱雀營的事。朱雀營中有的是三皇子的人，卓校尉，剛剛晉升的魯副將，周副將等人都是！可我還是做了……盡管我痛恨這樣的自己，可我並不後悔，因為假如我不那樣做的話……我永遠見不了我的妻兒。”
其實當時，齊振也是安慰著自己的。
當時懿文帝還沒有做選擇，秦錦白也不像現在這樣喪心病狂。他甚至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懿文帝選的人是秦錦白，這樣他就不用受良心的譴責。
很可惜，他押錯了。
蘇博仁歎息一聲，這一點，也怪不了齊振。
當初齊振從家中回來，曾經頹廢過一段時間，他還問過齊振怎麼回事！當時他告訴蘇博仁，家中母親身體不太好，所以感覺難受。
男兒心大，蘇博仁聽過之後，隻是多批閱了他幾次假期，再從將軍府帶了一些補品到齊振帳中，讓他帶回老家，僅此而已。如果當時蘇博仁更關心齊振一些，說不能還能發現倪端，跟齊振一起對抗秦錦白。
那麼事情……
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一想起當日九千多全是朱雀營的兵馬，是朱雀營的兵馬在壓製禦林軍，是他間接造成懿文帝的死……
蘇博仁的心就異常沉重！
“都是男兒忠貞為國！可齊振覺得，沒有家，哪裏有國？沒有家中老母親，哪裏有我？齊振可以不忠，但絕不可以不孝！”齊振言之鑿鑿，“包括現在，齊振說的話語全都違背了自己對三皇子的誓言，可得鎮國王爺願保家中親人平安，齊振願意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
每個人看重的東西不一樣，有的人更看重忠，有的人更看重義；而他齊振看重的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