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喜一病不起,在家斷斷續續燒了兩日,不停地說胡話,神誌不清。
好不容易退下了燒,有了一絲精神。彭大喜懨懨的癱坐在軟塌上,旁邊他的妻子一勺一勺的把參湯吹涼後喂給他。
不過片刻,彭大喜便奪過妻子手中的湯碗,一把摔在地上。
“弄這麼燙,你想燙死我啊?!”
劉氏趕忙跪下道歉,“對不住,官人,是我沒注意。你消消氣,我這就再去為你盛一碗回來。”
彭大喜怒道,“盛個屁!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妻子唯唯諾諾,但也不敢反駁,隻好含淚退了出去。
彭大喜這幾日的心情簡直差到了極點。
此次酒樓被燒,就算石頭查了幾日也查不到定點蛛絲馬跡,但他心裏也清楚,就是錢嘉遇下的手。
除了這個狗雜種,這隆慶城還沒人敢在他彭大喜頭上動土!
忍了又忍,彭大喜還是沒忍住,撐著身子,怒氣衝衝的朝著青雲樓走去。
此時正是青雲樓營業的黃金時期。
彭大喜來到青雲樓,看到樓前人山人海,全是來買鹵肉的人,他不禁又想起了他的啟明樓,一時之間心頭氣憤更盛。
“錢嘉遇,你個狗娘養的,給老子出來!你們競爭不過我的啟明樓,就在背地裏下黑手,燒了我的酒樓,你以為這件事會沒人知道嗎?!”
周遭靜了一瞬,隨後便開始議論紛紛。
“聽見了嗎?這彭大喜說,是錢掌櫃因為嫉妒他的生意紅火,才一把火燒了啟明樓呢!”
“笑話,自從青雲樓推出了鹵肉,生意可不知道比那啟明樓紅火多少倍,倒是啟明樓的客人確實越來越少,怎麼可能怕賺不過啟明樓?”
“怎麼沒道理呢,誰知道青雲樓是不是想一家獨大?商人的心思複雜著呢!”
彭大喜絲毫聽不進去,自顧自的訴說著委屈,大罵青雲樓。
“我彭某白手起家,誰知卻遇到你這麼個黑心商人,一把火燒掉我的半生心血不說,還讓我一家老小無路可走!你簡直就不是人!”
周遭的人們肉也不買了,集也不趕了圍著青雲樓正門看熱鬧。銅錢看到周圍注意的人越來越多,頓時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堂裏團團轉。
半天,秦冬雪和錢嘉遇才姍姍來遲。
錢嘉遇是個急性子,拉著銅錢讓他帶路,急衝衝的走到人群中央,看見罵街的彭大喜頓時笑了一下,“銅錢,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不過一隻蛤蟆在門前歇腳,蹦躂了兩下,你怎的如此慌張?”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彭大喜臉上有些掛不住,怒道:“你罵誰是蛤蟆?”
秦冬雪這時才走到人群中間,也看見了被石頭攙扶著的彭大喜,冷笑了一聲,準備上前處理,不料卻被錢嘉遇攔住:“嫂子你且好生歇著,今日的事讓我來解決。看我怎麼讓這隻坡腳蛤蟆滾回家。”
秦冬雪以為錢嘉遇要動手把他們兩人攆走,想攔住他——
直到她眼睜睜看著這位大少爺做出了一個並不標準的馬步,清了清嗓子,雙手捂成一個喇叭,放在嘴邊,聲音一下子就擴了出去——
“你這個死不要臉的癩蛤蟆,自己家的酒樓被燒了,還得賴到本少爺頭上!嗬呸!這麼大一把年紀了,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秦冬雪扶額,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但也沒再阻攔。
彭大喜本就是帶著一腔怒火來與錢嘉遇秋後算賬的,聽到他一點承認的意思都沒有,心中氣憤無比,臉色被氣的通紅,推開攙扶他的石頭,全然不見剛才的病氣,與錢嘉遇對起了嘴。
“你這個無賴紈絝!背地裏燒掉我家啟明樓,到正臉上卻咬死不承認,好生陰險狡詐!人心這一塊算是被你玩明白了!我看你們錢家上下都是如此不正心術,靠著外門旁道來賺得不義之財!”
“本少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前如此,人後更是如此!啟明樓被燒一事明明與我青雲樓無任何瓜葛,你卻要硬把這口屎盆子扣到本少爺頭上,讓本少爺好生冤枉!”
“我呸!想我啟明樓做生意本本分分規規矩矩,不想你卻嫉妒我家業績,防火燒掉我半輩子家產!真是無賴!”
“哎呀蛤蟆大叔,您隻說您的委屈,我之前被您使絆子的事您可是一句不提呀!我看您是虧心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無賴紈絝!”
“坡腳蛤蟆!”
......
畢竟是不及錢嘉遇精力旺盛又大病初愈,彭大喜最終放棄了與錢嘉遇溝通,惡狠狠的說:“你等著!我一定要報官,讓官差封了你們這黑館子!”
錢嘉遇攤了攤雙手,無所謂的笑著說:“隨你告,小爺我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青雲樓就在這等著官差來查,哪也不去。”
彭大喜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後他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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