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他更禮貌的後輩了。
他走後。
餘老爺子喊來老管家,“之前準備的東西都撤了吧。”
“用不上了。”
“是。”老管家在心裏犯嘀咕,猶豫著開口,“那您讓我找出來的領養證明呢?”
“燒了它。”
餘老爺子擺擺手,默默歎了口氣。
書房裏重新恢複寧靜,隻剩他孤零零的身影,對著一本泛黃的相冊發呆,相片上的餘至音依偎在餘夫人懷裏,笑得天真爛漫。
或許真的是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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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餘老爺子的壽宴一共辦兩場。
中午邀請的都是社會各界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多賓客為了參加這場壽宴,需要提前一天坐飛機趕來,但他們依舊樂意參加,並且以收到請柬為榮。
晚上則是家宴,隻有餘家以及跟餘家有姻親關係的人能參加。
作為籌辦這場壽宴的人。
餘燼跟沈宴笙從大清早就要開始忙活,再加上做造型的時間,他們早上六點就要起床,想當初結婚的時候都沒這麼忙活兒過。
老管家建議他們前一天住在老宅裏。
餘燼房間裏擺著一張雕花木床,不知道是哪一年傳下來的古董,床帳跟被子都是綢緞材質,放在古裝劇裏也毫不違和。
她很久沒睡在這張床上,不出意料地做了噩夢。
夢裏一會兒是汽車尖銳鳴笛,一會兒是滿手濕潤粘稠的血,以及醫院裏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餘燼冷眼旁觀著一幕幕夢魘,自暴自棄地任由往事糾纏。
她全身都是冷汗,喉嚨像是被堵死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餘燼已經不會在夢裏哭出聲音。
“阿燼!阿燼!”沈宴笙用力搖晃著她肩膀,將她用睡夢裏喚醒,“夢到什麼了,你整個人都在發抖。”
“大熱天也能冒出一身冷汗?”
“沈宴笙。”
餘燼睜開眼,控製著自己放鬆全身力道,把頭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裏,聞著他身上幹燥炙熱的氣息。
除了那聲呼喚以外,什麼都沒有再說。
沈宴笙手順在她背上,一下下安撫,“是我。”
“我在。”
屋裏安靜極了,喘息聲格外明顯,餘燼過了很久才平複下來。
她聲音幹澀,略帶顫抖,“這張床太嚇人了,像是會鬧鬼一樣。”
“我不喜歡。”
沈宴笙親了親她額頭,看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再有半個多小時他們就要起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對餘燼之前經曆的所有事都很好奇,並且在這種特別的關注被她吸引,到了無法輕易放手的地步,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又無法被他把控。
沈宴笙為之妥協,甚至還有些享受。
“隻這一晚。”他柔聲哄道,“我向阿燼保證,我們以後再也不在餘家留宿,除非他們把這張討厭的床換掉。”
“等今天的正事結束,我馬上帶你離開餘家。”
“一秒鍾都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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