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繼續說:“那位廚娘答應了媽媽,但我們在後麵等了很久,卻隻等來了薑清慈跟她的三個孩子。”
“淩蓁蓁養了一條鬆獅,站起來比我人都高,它撲過來,一口咬在我小腿上。”
“我疼得想哭,卻聽見那兄弟倆在笑,笑我狼狽不堪的模樣。”
“淩蓁蓁大聲在喊:咬死她!咬死她!”
沈宴笙握住她的手,想阻止餘燼繼續往下講,她卻毫不在意的收回手。
餘燼轉頭盯著他,目光比月色更冷,“薑清慈沒製止他們。”
“她也在笑,邊笑邊說:還敢帶著你生的野種上門要錢?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實在沒錢就出去賣好了,總有人願意買賬。”
“從那天起我就恨毒了他們,每一天都想讓他們去死。”
但她沒有機會。
餘至音身體很差,到最後那三年裏,幾乎無法獨立下床,醫生說她隨時有生命危險。
她是那麼好那麼溫柔的人,去世前還在為女兒做打算。
那樣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餘燼既希望自己能早日報仇,又害怕餘至音發現她不是真正的餘燼,隻能一直陪在醫院裏,直到她過世後才開始報複淩家。
關於她跟淩家之間的事,其實沈宴笙一直有猜測。
但這隻言片語的形容,遠比他以為的更加糟糕,餘燼對淩家並非厭惡,而是恨之入骨,甚至將報複作為人生全部的意義。
餘燼輕聲說:“我就是這麼壞的一個人。”
“沈宴笙,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上次的離婚申請我還留著,隨時——”
“不是你的錯。”沈宴笙感覺她在跟自己訣別,於是將餘燼死死按在懷裏,低頭吻她冰冷的唇,“是他們的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你不是神,控製不了所有人的想法。”
“如果沒有以前的事,如果淩蓁蓁沒想置你於死地,都不可能造成淩鶴羽的死亡。”
餘燼食指抵在他唇間,平靜的陳述,“可我是真想讓他們去死。”
“我原本希望自己能擠垮旭日集團,踩著淩彥的臉耀武耀威,讓他趴在地上對我搖尾乞憐,但我沒那個本事。”
“所以我去考了貨車駕照,打算找個機會撞死那五個人……”
她突然笑了。
仿佛自己講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
餘燼睜著眼,她流不出眼淚,隻能一直笑,一直笑。
沈宴笙從沒這麼心疼過誰。
他心疼的肝腸寸斷,難以想象帶著這麼深的仇恨,餘燼是怎麼度過了這麼多年,明明那時她也隻是個孩子,卻被淩家那群人逼到這種地步。
餘燼低頭說:“我隻給你這一個機會。”
“今天你離開這裏,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沈宴笙,如果過了今天,讓我發現你想離我而去,我不保證會對你做些什麼。”
理智告訴餘燼,放他離開才是對的,沈宴笙不應該跟她這樣的人有任何牽扯。
可她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這一個在乎的人。
餘燼任性的不想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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