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德川家康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出來,春日的涼風徐徐吹來,讓人感到很愜意。韓楓起來在院子隨便溜達了一會兒,就徑直走向東邊的跨院,那裏是扶桑使者住的地方。
這位飽受驚嚇的扶桑國使早早地就起來了,穿了一身淺白色的和服,腰裏懸著口倭刀,正在院子裏做運動呢。韓楓走進一看,哦,原來他在練習吐納之術。這吐納之術是扶桑陰陽道的一種修煉方法,起先在民間廣泛流行,但是到了後來,被高層“買斷”了,禁止平民修煉此術,而那些陰陽道的弟子也都被社會上層的貴族所控製,漸漸地就隻有王室和貴族才能修習此術了。
“看來這人果真是扶桑上層社會中的人物”,韓楓想著走到近前。
扶桑使者像是感覺到有人來了,雙手在胸前交叉,做了個氣歸丹田的動作,然後緩緩睜開雙眼。一看是韓楓,他頓時感到格外親切。是啊,這可是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啊!
“韓楓君,早上好!”絕對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禮。
韓楓真得受不了這日本人的禮節,不論親疏,動不動就先鞠躬,而且還不是一鞠躬完事兒,每句話來一個的也並不稀奇,真煩死人呐。
“國使大人早上好”,韓楓“嗬嗬”一笑,拱手道。
“昨天多虧韓先生救我”,說著又一鞠躬,“如果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照辦!”
“嗬嗬,沒什麼”,韓楓笑著一擺手,“我救你也是機緣巧合而已,國使大人不必掛懷”。
“韓楓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見他略一沉吟,隨即伸手解下腰上佩戴的倭刀,雙手捧著遞到韓楓麵前,“這個請留下做個紀念吧!”
“這個我怎麼能要呢?不必了,不必了。”韓楓推辭著,心想,你這倭刀雖然鋒利,卻也不是幹將、莫邪似的神兵利器,要他何用?
“請先生一定收下,這口刀上有我德川家族的印記,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論是在大明還是在扶桑,隻要拿出這口刀,隻要他是扶桑人,他就會聽命於你的。一點心意,請先生一定收下。”德川誠懇地道。
“日本人最重等級觀念,而且忠誠可信”,韓楓想,“自己在這裏人單勢孤,想闖蕩談何容易,拿著它有事的時候也好有個幫襯啊”,想到此處,韓楓哈哈一笑,道:“那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雙手接過倭刀,用手掂量了一下,感覺份量還蠻重的,摁繃簧將刀掣出,隻見這口刀光華閃耀,冷氣逼人,確是一口好刀,雖不是神兵利器,卻也是百煉精鋼所鑄。隻見刀身之上還有幾個字:“江戶·德川”,後麵是一個拓印在上麵的簽名,韓楓認得,寫的是“德川家康”。
“江戶的德川家康??不會吧?”韓楓不禁大驚,自己無意間救下的這個日本人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日本將軍,在江戶開設幕府,開創了一個全新的日本幕府政治時代。韓楓不禁又抬起頭看看眼前這個日本人,五短身材?不,比那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臉龐削瘦,皮膚黝黑,除了那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身上再也沒有了閃光點。
“這就是將來的將軍大人?”韓楓不禁問自己。
“韓先生,你可會使刀啊”,德川看他拿著刀翻來覆去地看,不禁又問,“如果先生不嫌棄,我有一套扶桑刀法,先生若不嫌棄,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扶桑劍法?哦,刀法”,韓楓想起了梁羽生小說裏的扶桑劍客牟宗濤,那劍法出神入化,在江湖上頗有名望,不知道這德川老爺的扶桑刀法和牟門主的驚濤劍法可有一拚呐?
“那感情好啊”,韓楓高興地道,心想我是不會用刀的,可是學學也不錯。
“那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德川也很高興,能為救命恩人做點什麼,誰不高興呢?
……
“這扶桑刀法真難練呐”,韓楓跟著德川練了一陣,總是覺著不得要領。
德川像是看出了他有些氣餒,走過來,用袍袖擦了把汗道:“我們扶桑刀法不像你們中原武學,有固定的路數,我們隻求製敵、致命,不講究華麗的招式,隻講究實用”,德川喘了口氣接著道:“明白了這一點很重要,再者就是要有速度和力度,把握好這幾點,我這套刀法就很好練了。”說著德川從懷裏掏出一本下冊子,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