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電視信號由付費、免費與付費+免費三種模式構成。
其中付費頻道並非大多數人以為的那樣,播放限製級節目。
付費頻道可能是超級碗轉播信號,可能是某個熱門節目的轉播信號,可能是某個製作精良的動畫片,也可能是某些擦邊球節目信號。
付費頻道隻是相較於免費頻道更優質的電視信號服務,本質上其實與免費頻道沒太多區別。
就像本桉中的成人節目一樣,許多免費頻道在深夜時分也會播放成人節目。
聯邦的付費頻道收費大約可以分成兩種模式,一種是計次付費,即用戶隻需要為本頻道的特定節目付費,不需要為頻道的全部節目付費。另一種是‘包月’付費。
聯邦的‘包月’付費通常有兩種計價標準,一種是20美元每月的窮人套餐,一種是70美元每月的家庭套餐。
總體而言,聯邦付費頻道更類似於vip客戶,是廣播公司為用戶提供更優質服務的一種選擇。
套用在本桉中,就成了代表當事人這群的vip客戶對提供的服務感到不滿意,認為提供了錯誤的服務,進而要求更正服務,並為他們的錯誤服務補償每名客戶5000美金的補償金。
是補償金,而非賠償金。
聽完本傑明的陳述後,布魯克林看向布魯諾·法恩。
布魯諾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說道
“法官閣下,在我司與用戶簽訂的付費合同中明確標明了付費頻道的播放節目名單,並進行了相應節目的展示,我司已經盡到告知義務。”
“在明確付費頻道各時間段播放節目內容後,用戶依舊選擇在不合時宜的時間使用我司提供的服務,對晚上八點播放的電視節目進行觀看,這應該是用戶的自由選擇,我司並非過錯方,不應承擔責任。”
“對讓未成年人觀看到不適合的節目這件事我們感到非常遺憾,但這件事的過錯方應該是對方,而非我司。我司僅提供節目內容,是否觀看、在什麼時間觀看、是否合適宜觀看,是由對方掌握的。”
布魯諾的意思很簡單,他們隻是內容提供者,並盡到了告知義務,但選擇權在付費用戶手中,是付費用戶自己選擇的在晚上八點,未成年人在電視前時觀看的節目。過錯在用戶身上,不在他們身上。
“真希望你的女兒在吃完飯時看到兩個人打牌。”
那位被女兒詢問“他們在打架嗎”的代表當事人挖苦道。
布魯諾澹定的聳了聳肩“很遺憾這位先生,我還沒有孩子。”
這位父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鼓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布魯諾猛看。
事情與布魯克林所預料的不太一樣。
他此前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集團訴訟的程序問題上,結果現在問題出在了桉件是否成立上。
聯邦法律並不禁止電道播放成人節目,個別州會對成人節目的播出時間進行規定,很遺憾,紐約州並不在規定之列。
….就算紐約州晚八點這一時間段電視台播放節目內容有所限製,也不適用於本桉。因為本桉的受理部門是e.d.n.y,而不是紐約州法院。
這也是atc選擇將起訴書呈遞到e.d.n.y而非州法院的原因。
在州法院,法無禁止,他們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在聯邦法院,他們還可以比拚庭審技巧,爭取勝算。
布魯克林原本還在思考,當聽到布魯諾對那位當事人說的話後,他有了決斷。
“如果我有個四歲的女兒,我不希望她在全家聚在餐桌旁享用美味的晚餐時間,指著電視上打牌的畫麵問我他們在做什麼。”
布魯克林皺眉說道“我也不希望工作一天後,難得的享受時光裏,還要一邊吃著美味的晚餐,一邊看著別人在電視上打牌,那會讓我感到惡心,我會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布魯克林這番話是具有情感傾向性的,隻要沒失聰,都能聽得出來他傾向於原告。
一旁自進入辦公室以來,隻做過自我介紹,隨後一直旁觀看戲的公司代表身體前傾,盯著布魯諾背影的眼睛開始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