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若,朕來幫幫你(2 / 2)

“皇兄,我五哥哥呢?”君亦萱問。

君亦止想起君亦遠胳膊肘往外拐那般可惡,眼睛抬也不抬,敷衍道,“你五哥自愧沒有照顧好你,自請去皇陵與你母妃告罪了,今日你的氣色瞧著好些了,身子感覺如何?”

他鳳眼微橫,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題。

君亦萱失望地“哦”了一聲,“我現在好著呢,江醫師也說我很快便能好起來,皇兄你放心。”她抓著君亦止的朝服,無聊地摳著上邊繡著的團龍繡錦,君亦止也不惱,任她玩鬧。

“......那便好。”君亦止點頭。

江九皋確實堪稱解毒妙手。

“江醫師可厲害了,隻不過那藥吃著總覺得比從前的還苦,那個吸血的小蟲子也很是可怕,皇兄你看看我的手指,你看,都被那個蟲子咬腫了......”君亦萱嘟囔著,將紅腫的五指給他看,還以為自己賣賣慘能博得心疼。

君亦止虛覷她一眼,隻淡淡道,“你這條命是從閻王殿裏搶回來的,以後若是再自作主張瞞報病情,受的苦隻比這多多了,別以為軟言軟語撒個嬌便能躲得了責備,哥哥責備你,是為你好,今後再不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君亦萱心虛地眨了眨眼睛,點頭如搗蒜,含糊答道,“知道了......”

“以後你的一舉一動,朕都會命人看著,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君亦止此次真的被她驚著,語氣便重了些。

君亦萱見他麵有慍色,眼珠滴溜溜轉了轉,變戲法一般從被子裏掏出了一個精巧的小匣子來,“皇兄給你看看我的寶貝,都是五哥哥買來送給我的。”

君亦止輕笑,真是有眼力見的丫頭,又開始轉移話題。

待打開匣子一看,裏麵盡是些大阿福、彩瓷馬、撥浪鼓、小桃木劍、孔明鎖之類的民間玩具,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這也並非什麼罕見玩意,你五哥哥送你這些著實有些俗氣了。”君亦止撥弄了一番,不大看得上那些幼稚物件,反而抬眼教訓道,“你如今長大了,沒事多讀些書,也該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你是圖璧最尊貴的公主,得給天下百姓作出表率才是。”

君亦萱低低哼了一聲。

五哥哥好歹會送小玩意兒哄她開心,他自己呢,整天板著臉教訓人。

君亦止見她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想再多說一句,便見殿外來了人。

原來是逐玉,他方從閑引閣處得到關於薛魚的密文,正準備呈與君亦止,“屬下給君上、公主請安。”

前不久閑引閣被要求徹查薛魚等人,由於時間緊急,便倉促呈了調查案子上來,隻得大概,諸事未述詳盡,如今經過一番追查,已有了新的發現,便又呈報上來。

君亦止輕輕揚起下巴,示意免禮。

君亦萱見逐玉有要事稟報,隻道了聲免禮,便顧自把玩起了孔明鎖。

君亦止接過函文,粗略看了看,目光落在函件中的其中一行字,良久無言。

雲樂舒——

她是薛家流落在外的庶女,是他親筆圈入後宮的薛夫人,是豔名在外青樓清倌之女,是那個為與情郎夜奔私自逃宮的明朗少女,是於川岫浮嵐間長大的淡冶女子,卻也是月老手中那理不清的紅線,司命簿裏最曲折的那一道折痕——

君亦止擰眉,暗暗歎詫,不曾想她那樣一個如赤鴉璀目的女子,身世竟如此坎坷。

那日河邊,與她上演情深虐戀的那位,是她青梅竹馬的同門師兄,二人連同君亦遠裏應外合,借死逃宮,其中曲折,他據閑引閣的呈文和君亦遠的口述已大致厘清。

因早有猜測,他並不十分驚奇。

而手中函件所述,卻是荒誕不經,君亦止甚至有些懷疑閑引閣的消息是否有誤。

“薛魚,其母雲茭,其父羅不悔,其與雲湞同承一脈,為同父同母之血親兄妹。”

羅、雲二人名為師徒,實為父子,偏偏雲湞之母也是雲茭。

這世間竟有這樣的巧合,真是曠古奇聞,見所未見。

他一個外人尚且覺得不可置信,不知局中二人得知此事又該如何?

雲湞應當不知自己的身世罷,否則怎會當眾應了她的情......

君亦止不自覺地望向遠處,思緒飄至那個混著水霧的濕淋傍晚,那時霞光漫天,楚天雲闊,那兩個人於水色氤氳中相擁,如泣如訴,真情流露,儼然一對璧人。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

隻可惜,終究隻能落得個勞燕分飛的下場。

到底有緣無分,天意如此。

君亦止沉吟片刻,眸光清明,反而勾唇一笑。

你既如此艱難,不若,朕來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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