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那樣親近地站著,明明靜默無語,卻叫她笑得像是瞧見他們二人喜結良緣了一般。

“康兒,你回來了?替你白萂妹妹包紮好傷口,你帶她回屋休息吧。”元大娘遠遠朝元康笑笑,轉身準備回廚房。

陳孚嘿嘿地笑,扯了扯元大娘的衣袖,“娘,廚房......廚房有點兒亂......”

元大娘不怒反笑,“娘來處理,你去把井邊的魚拿來吧。”

回到屋裏與元康麵對麵坐著,卻有幾分尷尬。

雲樂舒抬起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左手食指,“謝謝元大哥。”

元康沒有看她,隻是望著別處點了點頭,身上繃著,略顯手足無措。

雲樂舒知道他靦腆,也不敢拿自己平時對待陳孚那套來對他,便看著門外廚房的方向,有些走神。

“......還未生火呢,便把手給切了,豁了好大一個口子,血都止不住,朕嚇傻了,滿殿的宮人也嚇傻了,父皇趕了來,把朕罵了一頓,又把宮裏的嬤嬤奴才罵了一頓......總之,那個生辰宴過得實在雞飛狗跳,畢生難忘。”

不知道當年芙月夫人為君亦止的生辰宴洗手作羹湯時,是否就是這般亂作一團?

小小的君亦止滿懷期待地等著母妃給的驚喜,卻等來父皇的責怪,應該是很委屈的吧?

她想著想著竟笑了,露出淺淺的梨渦來。

元康聞聲抬頭,她笑顏如花的樣子便悄沒聲兒地落入眼中。

他隻覺臉上一片火熱,失禮地起身到廚房去了。

元康倉促而去,卻將雲樂舒從君亦止與她描述的畫麵裏拉了出來,她驀地收了笑。

怎麼就忽然想起君亦止來了,她心裏泛起嘀咕。

廚房裏,陳孚與元康大概說了雲樂舒的情況,還與他說了雲樂舒想借他的關係與鎮上那幾戶人家的女眷推售首飾之事。

元康有些為難,隻覺得自己不過替人家廚房供給柴火,夫人小姐怎麼會賞麵與他們這些人一見呢?

“康兒,發什麼呆呢,快把飯菜端進去。”元大娘拿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

元康才回過神來,與陳孚端了飯菜進了屋,雲樂舒把桌麵收拾了一番,又幫著擺弄碗盤,一番忙碌,四個人總算坐下吃飯。

“姑娘家的,多吃些肉,你太瘦了。”元大娘把一碗燉肉往雲樂舒麵前挪了挪,眼神熱乎乎的,平日裏怏怏病病的臉此時卻精神煥發,讓人幾乎忘了她沉屙已久。

元康看著自己娘親熱絡又欣喜的模樣,有些茫然,用手比劃著什麼,雲樂舒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陳孚笑道,“娘這幾日和白萂姐姐相處得很好,精神氣色自然好多了。”又馬上為雲樂舒答疑解惑,“大哥是在問我娘今日為何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雲樂舒恍然大悟,“這手語有趣,孚兒,你有空教教我。”

元大娘道,“這不難,看著看著就會了,大娘啊,隻要看著你們幾個年輕的孩子在跟前轉,心情就會變好的。”

“大娘,你一定要每日都這樣開心,對您的病也大有益處的。”雲樂舒也笑道。

陳孚轉臉與元康道,“娘現在願意喝藥了,姐姐不僅親自給娘熬藥,還給娘針灸按摩,我看哪,咱們兩個費盡唇舌倒不如姐姐的三言兩語來得有用。”

語氣酸溜溜的,卻莫名讓人覺得想笑。

元康聽了這話,卻很觸動,竟站起身,鄭重其事地向雲樂舒鞠躬作揖,手依舊輕輕地在胸前比劃著。

這次雲樂舒看懂了,他的意思是:謝謝你。

雲樂舒擺擺手,疊聲道,“大哥不用客氣,與我不必這樣生分,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是啊大哥,白萂姐姐與你一樣,是很隨和的人。”陳孚附和道。

元康才靦腆笑笑,入了座,深深看了母親的笑容,又大膽地看了一眼雲樂舒,心裏一片感激之情。

待用完午飯,元康走到雲樂舒麵前,比劃了一通,又拉著陳孚解釋。

陳孚便似個工具人,故意麵無表情,語調也放得平緩,“大哥說,趁今日空閑,帶你到鎮上黃員外家和張掌櫃家去,看能不能求得他們家夫人小姐一見,隻是他擔心夫人小姐身份尊貴,恐怕不會親自來見。”

雲樂舒麵上一喜,“謝謝元大哥,我知道你為難,你肯這樣幫我,我實在感激不盡。你隻需與門房的人說明我的來曆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於是,三人便一同到了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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