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雲樂舒免為其難應下。
生怕她後悔,兩人搬來裝銀錢的小箱奩,痛快地把銀票遞給她,又囑咐她趕緊做好送到府上。
不管怎麼樣,出師大順,一下拿到了委托加工的本錢。
雲樂舒出了門,立即與陳孚、元康分享好消息,兄弟二人又是一驚,元康看向雲樂舒的眼神裏,多了些探究和欽慕。
“元大哥,再帶我去張掌櫃宅子看看,看看能不能多攬些單子。”
元康點點頭,引著她到了張家。
依舊在門房碰了壁,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雲樂舒隻覺得手到擒來。
抽走原先被黃家兩位小姐預定的圖稿,她把剩下數張圖稿遞給門房小廝,耳語幾句,那小廝便忙不迭入內通報了。
這次見她的是張掌櫃的夫人張氏,張氏上了年紀,卻更喜歡金銀首飾,而且品味不凡,輕易入不得她的眼,且是個信佛之人,一眼便看中了她那幅“極樂之界鎏金釵”。
張氏頗為驚訝,“你竟然知道伽陵頻嘉紋?”
“回夫人,我是偶然在一處佛廟所見的,當時一見,便覺心中一動、六根清淨,自以為是佛祖有靈,借這紋飾點悟了我,便把這紋飾記在心裏,從不敢忘。”
張氏感懷,對著她點頭,“你倒是個有慧根的,不過......”
雲樂舒問,“不過什麼?”
“隻可惜是鎏金,若是足金就更好了,白萂姑娘,能否讓工匠把材質換作純金,如此我便多買幾支,也可作作人情送人。”
雲樂舒愕然一怔。
她定價果然是定低了。
這些貴婦小姐隻圖個樣式,是根本就不差錢啊,她大多標注的是便宜的材質,即便是碧璽琉璃,也隻準備用些稍次的成色,為的就是拉低價位。
可不想在她們眼中,價格壓根不是什麼問題。
“原先隻怕一百錢覆蓋不住成本人工,才改作鎏金,若是您能接受一支八百錢的價格,改作純金並不難。”雲樂舒試探地問。
張氏緩緩笑了,“如此甚好,便給我預定六支吧,銅錢重,我折成銀票與你。”說罷便轉身去梳妝台上的妝奩取銀票。
雲樂舒接過銀票數了數,笑道,“夫人,那我五日後再來。”
臨走前,張氏還特別交代她,若有好的,盡管送來給她挑選。
雲樂舒也知今日帶來張家的圖稿是被黃家姐妹挑剩下的,本就不多,張氏眼光高能看上這“極樂之界鎏金釵”已經是她的運氣了。
不過張氏似乎很信任她的審美,有意從她這裏繼續挑選首飾,倒是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既拿了第一批訂單,雲樂舒便想盡快出貨,完成交割,快速將圖稿變現。
陳孚帶著她往昨日詢問過工價的那幾家工坊而去,途徑一條首飾街。
雲樂舒隨意在其中幾家首飾鋪子裏逛了逛,便已大致了解了汴州城如今時興的首飾款式。
款式也就那麼幾類,製作算是精美的,隻不過盡是些常見的鑲玉嵌金樣式,花樣紋飾也大都是芍藥牡丹之類。
她進了五家首飾鋪子,竟有三家擺賣結心扣,她拿著那仿製的結心扣,暗暗驚歎,色澤紋飾若不細看根本難辨真假。
“姑娘,這結心扣是如今城中最受歡迎的手飾了,這批貨隻剩下這最後一個了,你若喜歡可得抓緊。”掌櫃還想再吹噓一下結心扣的精美紋絡等等,便見麵前的女子輕輕抬起左手,撥開窄袖,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那腕上正圈著一隻一模一樣的鐲子。
雲樂舒輕輕一笑,“已買過了,這結心扣果然是好看的。”
掌櫃無言,雲樂舒幾人便出了門,徑直往工坊而去。
走訪了四家工坊,雲樂舒選了其中一個李記工坊委托代工,隻因那李記工坊的老板老李,是個直爽實在人。
她表明有一批圖稿每款隻產一件的時候,老李隻說,價錢貴些,但保證絕不偷工減料、故意怠工,誤客人的事兒。
而且他開的價格甚至還比前幾家的還略低一些,老李看了她的圖稿,引她看了些自家代工的釵環首飾,又不厭其煩地給她普及了一些製作工藝、材質手法的知識。
她稍一合計,便與老李簽了契書。
“元大哥,孚兒,今日辛苦你們兩個陪我奔波了大半日,天色不早了,我請你們到腳店吃點東西如何。”
晚霞四起,暮色四合,雲樂舒才覺得有些疲乏。
元康中午剛回來,又被她拉出來折騰半日,精神卻還是很好,她卻還是問候道,“元大哥,你累了吧,到前麵的腳店休息一下,好嗎?”
陳孚自然說好,元康見他們二人確實累了,便點點頭。
雲樂舒便揣著交完代工費餘下的錢進了最近一家腳店,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才敢取下麵紗用飯。
總算了卻一樁心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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