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為年關夜宴準備的美食足有往日宮裏用度倍數之多,廚餘廢料定也多多了,一車拉不下,還得分為數車才能盡數運出去,屆時我藏身其中隨車出宮便是,為避賓客,守衛自然不會對膳房每日例行出宮的車嚴加排查,思來想去,此法最保險。”

“但我若憑空消失,嶽暻定會徹查宮門進出記錄,我亦無法保證我們的行動絕對天衣無縫,不留一絲痕跡,所以,需要再留後手。夜宴時我會找借口先行離場,再想辦法支開侍女,直奔膳房,同時需要有一個人代替我‘死’在禦園的清溪裏......”

宋太後心跳得很快,聽到此處,已然有些跟不上,“哀家聽不明白,什麼叫找個人代替你‘死’在禦園的清溪裏?”

“隻有讓嶽暻相信我死了,他才不會大動幹戈地去查宮門的出入證據,自然就不會牽扯到太後以及掩護我出宮的人。”雲樂舒看她一眼,繼續道,“我需要太後找一個同我身形相似的死囚,在我離開宴會後‘失足摔下清溪’,打撈屍身的人必得是我們的人,隻有在屍身上用藥,才能讓屍身在一個時辰內,呈現泡水發腐、難辨真容的狀態......”

“穩妥起見,請太後務必在明夜找到至少兩個備選之人,我會親自改造,盡可能做得更像,我身上有幾處痣,用些藥物便可繪出,且遇水不脫,左手腕上的刺青倒比較麻煩,卻也有法子可解,屆時在屍身上動些手腳,做成入水觸石刮破皮膚,以致潰爛不可辮原貌便是。”

宋太後聽得一愣一愣,暗道這女人竟然思慮如此周全,果是鐵了心要走,視這禁宮的繁華靡麗視為糞土一般。

“時間緊迫,有些事恐部署不周,太後可召高內侍商榷,但有躊躇之處,可喚含桃傳話,我自會想法子暗中與太後相見......”雲樂舒看了眼天色,“嶽暻這幾日汲汲營營,常常在太極宮歇下,是我們成事的機會。”

兩人又聊了許多細節,最後雲樂舒道,“聽聞太後曾得一幅觀音像,不知可否送與我,若嶽暻問起今日太後主動邀我做什麼,我便說是太後一心盼我有孕,專門去求了一幅送子觀音像贈與我,也求彌合與他的母子情分。”

宮裏的小丫頭小太監們說起各宮娘娘的八卦從不避諱雲樂舒,薛芳飲露雖不時訓斥,卻是不癢不痛,後來也隻叫他們偷著在吾鄉山房裏說,不許出去招惹口舌官司,雲樂舒有時候也隻當是聽說書解悶,倒是知道了宮裏許多新鮮事。

宋太後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幅觀音像,不過卻不是什麼送子觀音,不過是宮裏的一個相好的拿來討她歡心的玩意,借那畫像將她比作觀音,誇她神仙氣韻罷了。

“......一會我叫人找出來給你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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