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不信我,卻得信這絕對的帝王權力,要麼推翻我,要麼認命,若是認命,此生此世你便無法離開我,直至死去,我也要與你共葬一處,永生永世地綁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願意......”
“那如果你生下的是下一任的國君,他取代我做了這嶽國的王,又將如何?”
雲樂舒一愣,待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不由得掀被起身,撥開簾帳,不可置信地看向插屏後模糊的男人身影。
她撫過肚皮,根本不知他要做什麼,驚問,“你瘋了?”
嶽暻眸底似沉淵幽深,一抹散不去的執念倒映其中,“你要離開嶽國,便隻能依附新的國君,假如你的兒子做了王,待他親政掌權,有足夠力量與我抗衡,你要離開我,不是很容易麼?到那時,嶽國和圖璧要訂立十年百年互不侵擾的條約我也管不著了,那不是你所喜聞樂見的麼?”
他的話很有破釜沉舟的意思,雲樂舒聽得心驚。
“你得把這個孩子好好生下來,且親自教養,要他明辨是非,勵精圖治,成為帝王之才,以自身威望憚赫千裏,令臣民信服,否則即便坐上我的位置,也做不了你的主......”
雲樂舒並不覺得這些話能叫她真的安下心,隻聽得心口愈發涼,“這個孩子,他的生母是我,一個為質的敵國皇後!他怎麼能取代嶽峴?我又怎麼能取代那樣賢良的王後?你為了麻痹我,竟不惜犧牲王後母子,你真是......你真是無可救藥!”
她一口氣哽在胸腔,稀碎地咳起來。
嶽暻這時也顧不上她的嫌棄,越過插屏,撥開簾帳,輕輕撫拍她的背,給她遞了一盞溫水,“我同你開玩笑的,我問過醫士,他們都說你這胎十之八九是個女兒......”
這孩子尚不足三個月,此時斷言男女未免太早。
嶽暻雖隻是試探,卻也暴露了他的幾分考量,他是個瘋子,為達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雲樂舒撂下杯盞,無力道,“嶽暻,即便是個男孩,我也不要他做國君,我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讓他背負罵名,背負千斤重擔,更不願他將來同峴兒手足相殘。”
嶽暻心中暗喜,隻道她成日裏表現得對這孩子滿不在乎,一到這種時候,她的那份母愛就遮掩不住了,有這孩子在,她總能愛屋及烏,多看他一眼。
他溫聲答應,“我知道了,若是男孩,便叫他做個閑散王爺,任他去遊繹天下,逍遙自在,若是女孩,便承歡膝下,給她世間最好的一切,長大後再為她擇一位文武兼備的好兒郎婚配,絕不叫她受一丁半點的委屈......”
他目光柔軟,扶著她躺下,仔細蓋好被子,隔著被子輕撫她的肚子,“嬌囡囡,母妃跟你說了父王什麼壞話都不要聽,你隻記得,父王為了你和你母妃,什麼都願意,父王比誰都愛你......”
雲樂舒聽得不耐,將他推出帳外,冷聲道,“快走吧,你在這裏我睡不著。”
嶽暻想起明日朝中還有一堆棘手的事情要辦,倒也不再拖延,說了句“好好好”,繞去關了東麵的窗,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去。
聽得門扇閉闔的聲響,雲樂舒複睜開眼。
心裏反反複複想的卻是那粒珍珠上刻著的十二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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