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一聽許大茂這樣說,她乖乖地跟著就走出了工廠。
許大茂帶著劉媽走到距離紡織廠幾十米遠的胡同口才停了下來,看看左右無人,許大茂這才問道:
“你是叫劉貴花吧?以前在一個姓婁的資本家家裏做過傭人對吧?”
對於這句問話,劉媽下意識地按住自己跳動的心,因為這些年來,時不時就有人這樣來詢問她。
劉媽打了一個哆嗦,雖然內心很是緊張,但畢竟也是被問過多次的,還算有點經驗了。
“嗯,我以前是當過傭人,但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工人階級了。”
說詞劉媽早就在腦海中過了很多遍,她清楚地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婁家的事而來。
即便如此,她每次都小心的應對著,心裏也都是提心吊膽的,畢竟家裏確實有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如果真被人查出來,不但婁曉娥一家有麻煩,自己也是要倒大黴的。
許大茂瞪了一眼有些緊張的劉媽,故意把音量提高了一些,嚴肅地說道:“婁曉娥一家成分特殊,想必你是清楚的,現在上級部門要追查當年財產瞞報一事,所以讓我來了解一下情況,你要如實彙報。”
劉媽點了點頭,更加緊張了。
許大茂又道:“據我所知,當初你從婁家出來的時候,搬了不少的東西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婁家瞞報的財產吧?
要說許大茂聰明呢,先入為主地先給劉媽扣一頂帽子。
劉媽神情閃躲,急忙辯解道:“沒有,沒有的事,這是誰在胡說八道啊。”
“當時我從婁家出來時,婁家確實是給了我不少的東西,但那些都是不值錢的,像什麼舊家具,都拿來送人了,我是他家的傭人,他們給我一點也不奇怪的。”
“至於其他的,像一些舊衣服,都是他家不要了的,丟了可惜,因此才送與我。”
“這些我都可以作證。”
這些話,劉媽不止說過一次,自然說得相當熟練了。
但即便如此,劉媽每次還是忐忑得不行。
許大茂冷眼旁觀,定睛地把劉媽看著,從劉媽的神情中,他還是看出一些端倪來。
他認定這個劉媽肯定有問題。
因為有一個鄰居說過,當時劉媽搬家時,有個手提箱相當的沉,自己提了一下都沒提動,而且當劉媽發現有人動那個箱子,就神情慌張。
在六十年代,因為某些原因,大家夥相互監督舉報的風氣很是流行,幾乎每家都沒有一點隱私。
一家有什麼事,就等同於全院的人都會知道,不像後世隱私性相當的強。
許大茂之所以斷定劉媽有問題,一來是因為鄰居的反映,二來是因為他對劉媽的觀察。
眼神飄忽不定,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但說話的內容卻流暢無比,這一看就是事先找好了說辭的。
嗬嗬,許大茂冷哼地瞪了一眼劉媽。
大聲道:“少在這給我演戲,當時搬家時那個沉重的手提箱,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找人把你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