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由亢奮到低落,再到亢奮,直到現在又跌到了穀底。
隻要是軋鋼廠的職工都知道,楊廠長的處事風格。
楊為民真正發怒的時候,反而極其的平靜,如果一來就遭到他的大聲嗬斥訓話,那還沒有什麼,發完火之後的處理意見也沒什麼太嚴重。
可如果平靜地麵對,那就證明這件事大了。
此刻會議室安靜極了,大家都不敢說話,都在等著楊廠長發話。
“何雨柱跟你媳婦先坐,首先我代表軋鋼廠領導對你們表示歉意。”
“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有沒有經過廠裏領導的批準,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當領導的絕不推卸責任。”
楊廠長一上來就先做了自我批評,可見這件事的嚴重性。就這麼兩句話,聽得就連李副廠長都後脊背發涼。
許大茂跟王明全更是癱坐在那裏,身體也控製不住的打著顫。
楊廠長麵色溫和,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微笑,“許大茂吧?據說整個事件都是因你而起。”
現在的許大茂如同驚弓之鳥,聽到楊廠長叫自己的名字,他蹦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報告領導,這件事是我錯了,請您嚴厲的處分吧!”
楊廠長笑了,輕輕擺下了手,“老話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要說你們普通職工,就是我們也不能做到麵麵俱到。”
“就比如這件事吧,我作為總廠廠長,都不知情,可見平時對幹部的管理工作多有疏忽,下一次的廠級領導會議我得做深刻的檢討。”
許大茂知道自己完了,楊廠長一個勁地做自我批評,這就代表此事的嚴重性。
果然,楊廠長話鋒一轉,說道:“咱們對待犯了錯誤的職工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必須根據實際情況來製定具體的方案。”
“許大茂是個放映員,平時一定是看了不少的電影,這腦子的想象力就十分的天馬行空,你看,整件事他自己憑借想象就能想出一段完美的情節來。”
“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他就能覺得何雨柱家裏有金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許大茂跟何雨柱還住一個院子,知根知底,這事兒誰敢這麼想像,反正我是不敢。”
楊廠長的這幾句話,連挖帶損的,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說得許大茂那是麵無血色,膽戰心驚。
楊為民繼續道:“按理說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是應該做開除處理的。”
一聽到這句話,許大茂兩腿一軟,又癱坐到了地上。
開除?
這是判了自己的死刑啊,更是要了他的命啊!
“但是,我還是那句各方麵,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我個人建議是留廠察看。”
“當然了,要是再讓許大茂幹原來的放映員,那就是把人給害了,應該給他找一個踏實的工作崗位。”
楊為民很是冷靜地說著這些話,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掃視著會議室的這些廠級幹部。
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但那眼神卻極為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