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
從4月底考到了五月初,連綿陰雨了好幾天。
新宅子那邊的工程也進行得差不多了,方剛叫過來的兩個兄弟已經踏上了回程的火車,隻有方剛跟棉花留下來收尾。
而棉花這段時間已經成功打入了巷子大媽的內部。
之前從金雞大隊帶過來的那些衣服不但銷售一空,甚至還有預定的。
再就是從她逛街的經驗來說,已經初步確定了店鋪的經營範圍,尼龍絲襪,內衣褲,頭花,配飾,再有就是定製成品衣服。
別說,棉花也是個有腦子的,她去鬼市不但賣了衣服,還從裏麵淘換出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比如國外的雜誌,港城的明星照。
她們身上穿的衣服都可以做成獨特的版型。
當然這些,周遙遙都不知道,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學習,白天背曆史,晚上背政治,拉屎的時候還要記數學公式。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發狠學習,不過效果嘛,大家不知道,隻靜待著最後的成果。
因為下雨路滑,劉西洋的自行車騎得很慢,兩人到學校的時候,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了,隻留下了一個小門還開著,前麵有兩三個人排隊等著進去。
眼看上課鈴聲就要遲到,
她舉著傘在後麵著急地喊,“麻煩讓讓,我今天考試!”
王建國對周遙遙的聲音十分熟悉,條件反射地往後看,當看到雨傘下的周遙遙,他身子一頓,下顎高高抬起,
不忘以老師的姿態指點幾句,“知道今天考試,怎麼不早點過來,再晚就要遲到了,虧你們程老師還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
人就是這麼賤,當初在金雞大隊的時候,王建國對周遙遙嗤之以鼻,可現在總是忍不住就想要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見周遙遙沒反應,他側身後退了兩步,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撲鼻而來,王建國認真打量起眼前人,
這一看,他怔住了,
周遙遙黑亮柔順的頭發乖乖巧巧地耷在肩頭,潔白無瑕的臉蛋上還沾上了幾滴水珠子,
整個人俏皮又靈動,渾身透著一股晶瑩剔透的勁兒,有點出水芙蓉的意思!
當意識到自己內心想法時,王建國有刹那的懵逼,
怎麼會用出水芙蓉來形容這個浪蕩貨?
就在這怔愣的瞬間,周遙遙已經收傘進了學校,她穿著暗紅色的低跟小皮鞋,每踩一步,腳下的積水就跟著漾起好看的漣漪。
淌在王建國的心裏,癢癢的。
直到她走遠,王建國才回神,他身邊的女學生好奇地說,“王老師,你說周遙遙還會回到我們班嗎?她真的能考第一?”
王建國“嗯”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
“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周遙遙是踩著上課鈴聲進入考場的,坐下的時候,身邊的劉前進還長長噓出了一口氣,
“我的姑奶奶,我還以為你罷考了!怎麼才來。”
周遙遙拿出鋼筆跟墨水,看著眼前已經傳下來的試卷,目不斜視,
“下雨了,你姐夫怕摔著我。”
劉前進嘶了一聲,捂著牙低吼,“酸了,我牙都酸倒了。”
緊接著就是寂靜無聲的考試。
班級考試的位置是打亂的,丁毅坐在第一排,以他為中心四周都是廠長公子哥。
再就是幾個平時存在感不高的小女生坐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