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念叨的左小岸此時正在家裏睡大覺呢。
黑省的冬天溫度很低,
過完年,一場大雪幾乎把整座城市都淹沒了,厚厚的雪把出門的路也給封住了,連著一個星期他們都與外界失聯,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太陽,雪這才融化了。
沒法出門,左小岸也就隻能安安靜靜地躺在家裏的大炕上睡懶覺。
他們家在黑省齊市的郊區,正兒八經說起來算是城鄉結合地帶。
她們家的院落在這一片算是最大的,光是院子就足足圍了300多平。
左小岸家裏人口簡單,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全都住在一起,
所以家裏的房子也是足夠多,因為多是住的老人家,當初左父修房子的時候修成了平房,並且是連城排氣勢很足的平房,
左家的房子不但房間多,還是用紅磚蓋成的,房間所有的窗戶都用上了亮蹭蹭的玻璃。
左鄰右舍住的還都是土坯房,窗戶是紙糊的小方格,
隻有左家是透明的玻璃。
左父正在院子裏給胖虎喂食呢,
“胖兒,你說咱丫頭這會回來是不是有點不一樣哈?”
胖虎“呼哈呼哈”地喘著氣,天氣太冷,比人還要高大的白虎也不大喜歡動彈,半合著虎眼哼唧了一聲,表示回答了主人的話。
左父將胖虎窩裏的稻草鋪均勻,才又蹲回了胖虎的胡須邊,
“你也覺得她變了哈,我發現她箱子裏有一件黃色的棉襖,有那種緊身喇叭褲,你說她是不是找對象呢?”
胖虎是虎如其名。
胖的脖子上都起了褶子,
左小岸多少歲,胖虎今年就多大了,在它漫長的虎生裏還沒有遇到主人這麼難的問題,
小主人找不找對象,它不知道。
但它知道,小主人的爹肯定不願意小主人找對象,要不然它怎麼感覺自己的毛發都要被主人給薅禿嚕了,
“嗷嗚……”胖虎十分“凶殘”地喊了一嗓子。
不過這一嗓子顯然沒有把主人給嚇住,倒是成功把小主人從暖和的炕上給嚎醒了。
左小岸推開窗戶,就吼,“胖兒,你找死啊!”
胖虎十分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也就是這時候,叮叮當當的自行車鈴聲傳到了左家院子裏。
郵遞員推著軍綠色的自行車,從後座的信件箱裏掏出信件投遞到了左家的信箱裏,
還吆喝了一嗓子,“左小岸!京都來的信。”
左父聽到京都來信,警鈴聲大作,麻利的從信箱拿出了信,
第一眼他就斷定,這信上麵的字跡肯定是男人的字跡。
說龍飛鳳舞算是褒義,實話實說就是跟他們家的雞趴出來的字無兩樣。
把信拿回去,閨女已經起床了,左小岸隔著門板問道,
“爸,我的信?”
“是!”
左父臉上的絡腮胡隨著他說話的聲音一抖,“還是個小子!”
心想,該不會這小子就是他閨女的對象吧。
想到這裏,左父很想把這信掰開看看,字寫成這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臭小子。
左父有蘇國人的血統,天生高大蠻力,偏偏這麼一座山似的父親硬是別扭地不敢打開閨女的信件。
也不是不敢,主要是怕閨女生氣。
趁著閨女還在屋裏換衣服的空擋,他熊掌一般厚實的手把信封翻看了好幾遍,愣是沒看出一點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