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謠言事件(1 / 3)

一個是爆炸那天受到驚嚇,差點動了胎氣的輔導員杜春曉,一個是擔當會議主持的副校長毛銳敏,一個是治安學院的講師鄭玲玲,當時找她了解情況時,她還對楊捷讚不絕口。

吳靜不肯說出自己的同夥是誰,因此隻能采用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因為爆炸物上提取到了一個指紋,所以舒潯要做的就是篩選出一批接近過講台的人,收集他們的指紋去做一個對比。

為了不打草驚蛇,舒潯簡單介紹了一下她們的來意,很快問出在負責布置會場的十五人中,有五人接近或者直接觸碰到講台,他們搬動、擦拭過講台、布置了話筒、試音以及在講台上擺放假花。五人中有四名男生,據說他們來到禮堂是兩手空空,連包都沒帶,基本可以排除,唯一的女生負責擦拭講台,幫她提水的男生說,這個女生手裏除了一塊抹布,沒有別的物品。

不請自來到禮堂的十人中,接近過講台的隻有舒潯認識的那三個人。副校長毛銳敏在講台前站了一會兒,不到一分鍾就走了,他沒什麼動機,手裏也沒拿什麼奇怪的東西。杜春曉挺個大肚子,因為他們年級有五名學生會成員被抽來布置會場,作為輔導員就跟過來看看。她當時站在講台前麵試話筒,隨身攜帶的包一直放在音控室。鄭玲玲說自己當時恰好路過會場,隨意進去瞧了一圈,站到主.席台的講台那邊摸了一下上麵的花,看看是真是假。

這些人中,看上去竟然沒有一個有機會把爆炸物放在講台抽屜裏。

有多少犯罪分子,都是在表麵上的不可能中,用掩人耳目的方法創造一個可能。左擎蒼不就是在一個個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中,大膽滴找出一個個可能嗎?

舒潯打量著接近過講台的幾個人,最後,把用來拓印指紋的油墨放在杜春曉麵前。

杜春曉捂住肚子,臉色驟然煞白。

左擎蒼把吳靜送上警車再走到201教室時,看見學生和老師陸陸續續從教室出來,臉上帶著驚恐和不解。走進教室一看,杜春曉捂著臉,肩膀抖動著,像是哭得很傷心,而舒潯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

左擎蒼抬了抬眉毛,繞到杜春曉麵前,瞥了一眼她的腹部,了然後又是一陣惋惜。他抬手搭在舒潯的肩膀上,將杜春曉麵前用來取指紋的油墨放回舒潯手裏,繼而對杜春曉說:

“我建議,你去自首。”

——這是左擎蒼最徇私枉法的一個建議了。

杜春曉紅著眼睛,抽泣著問舒潯:“你為什麼知道?”

“如果我帶著一個那種體積的東西,又沒有機會藏進包裏,我隻能選擇隨身攜帶。”舒潯望著杜春曉的肚子,語氣中也充滿了惋惜,“無論藏在哪裏,凸出來那麼大一塊,看上去都十分怪異,除非是你這樣的孕婦。你能輕而易舉把它藏在肚子下麵,寬大的孕婦上衣或者裙子能幫你遮住它,當你站在講台試話筒時,隻要把手伸到裙子下麵把它拿出來放進抽屜裏就大功告成。”

杜春曉落寞地垂下眼睫,苦笑了一下,“原來……原來還是暴露了……”

事已至此,舒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吳靜要一個人把罪責擔下,她質問左擎蒼的“難道你喜歡看到更多的家庭因此破裂、更多人因至親被抓感到痛苦?”原來是這個意思。

吳靜同情者杜春曉的經曆,為了讓她和她肚子裏的雙胞胎能逍遙法外,安安穩穩免收牢獄之災,以萬念俱灰的身心,選擇頂下所有罪過。誰說殺人犯統統喪心病狂呢?有些殺人犯,比被殺的那個人還善良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