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樓雲霄小心翼翼地給寧小狐狸包紮好傷口。
才開始管自己的傷勢。
脫去衣物,咬著繃帶上藥,再換上幹淨的衣衫躺到小狐狸身邊,樓雲霄的眉卻並未舒展。
剛才心裏浮現的那點兒愉悅,到底隻是苦中作樂罷了。
他深知魔毒不解,寧珂就有再次魔化的危險。
而且他剛才在檢查寧珂身體的時候,也發現了一些暗傷……
能夠感覺到寧珂的妖力在眼部和一條尾巴上循環的很微弱。
樓雲霄聯想到自己這雙眼睛。
當初寧珂說過,阿珂是他的分身。
分身自然就是他的尾巴。
而九尾狐的每一條尾巴都是他的命…地宮阿珂的死怕就是造就這條尾巴變得虛幻的真正元凶…
即使知道阿珂可能是因著兩人萬年前的那段緣分,才如此救他。
可到底,受益的是萬年後的他。
這都是阿珂為了他受的傷,為了他吃得苦。
樓雲霄斂眸,手指小心翼翼地撫上寧珂那條虛幻的尾巴,沒有毛茸茸的觸感,隻有勉強凝聚的妖氣虛影。
當初聽這人在魔界把分身之死說的那般輕描淡寫,還騙他,說自己毫無損失。
讓他別放在心上。
可實際上,這是真真切切的丟掉了一雙眼,一條命。
又怎麼可能毫無感覺?
難怪……剛才兩人戰鬥時,寧珂麵對濃霧,反應遲鈍了些許。
原來那不是因為他用的戰術好,而是……
寧珂的視力真的受到了影響。
在他為自己能贏而沾沾自喜之時,卻看不到寧珂是以怎樣的心情麵對眾人的誤解和他的挑釁……
如此想來,他那番行為還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心裏苦澀,樓雲霄眸子隱隱泛酸。
他湊近小狐狸,輕輕把臉埋在對方的絨毛裏,掩蓋自己的情緒。
聲音卻已然哽咽。
“寧珂,你到底為什麼要將所有的事情都隱瞞?”
“我雖然沒有萬年前那個人的記憶,也不知道那個人對於你來說的意義。但到底……我們靈魂一樣,性子也該是相差不多。”
“所以你覺得,他會想看著你這般不要命地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嗎?”
“而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讓我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一個小偷,一個混蛋……”
哽咽聲摻雜著沙啞,樓雲霄說:“我偷走了你對他的贈予,得到這一切,卻誤會了你多年,讓你受傷至此。”
“果然……”
“你不願留在我身邊也是應該的。”
“可是……”
“到底,還是想為你做些什麼。”
樓雲霄想到那個唯一有幾率能幫寧珂拔除魔毒的辦法,默默在心底裏下了決定。
抬頭,輕輕將小狐狸攬入懷中。
樓雲霄說:“隻是這次,我可能也需要扮成和你一樣的惡人、騙子,來騙一騙你了。”
“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怪我才好。”
樓雲霄想到的辦法,是使用禁術融血術。
他是如今這天地間,唯一對魔毒免疫的人。
所以他的血自然也應該具有這樣的力量。
融血術是將自身的血液融合神念凝練成一顆顆的丹丸,再喂入受者的體內,控製丹丸在其體內融化,擴散,同化受者體內的血液。
簡而言之,他要把寧珂變成第二個對魔毒免疫的人。
但這種方法很邪異,對施術者的傷害很大,並且需要施術者消耗自身一半以上的血液,才能有成功的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