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生便給兩人遞上了餐牌和溫水。
彥文翰將餐牌遞到葉舒言麵前,臉上盡是溫柔和體貼:“看看想吃什麼?”
葉舒言看了一眼餐牌,說道,“要不,我們還是等教授到了再點餐?”
畢竟主要是為了請教授吃飯。
“也好。”彥文翰隨和一笑,隨即又望著她,“我聽教授說,你前陣子在國內展售了一幅作品,成績很好。”
聞言,葉舒言握著水杯的手一滯,驚愕地抬眸看他。
彥文翰似乎早預料到她會有此反應,笑著道,“我是在跟教授聊天的時候得知你是青燈的。教授也不是有意說的,他隻是有這樣優秀的學生,一時高興說漏了嘴。”
“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對外亂說的。”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葉舒言,“你……不介意我知道你的秘密吧?”
彥文翰不僅是歐陽教授最最得意的門生,之前還當過他的助教,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非比尋常。
雖然葉舒言請求歐陽教授保密她的身份,但他與彥文翰關係親厚,兩人會聊到這些話題,進而說漏嘴也不足為奇。
葉舒言莞爾,“當然不介意,我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
脫口而出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愣。
從前,她潛意識裏就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這畫家的身份,其實最主要還是礙於不想讓厲家,尤其……不想讓某人知道。
腦中忽然閃過厲司程跟她說的那番話,她長久以來不安理的心竟仿佛找到了著落點,恍然間,她就覺得……她的畫家身份也不是那麼見不得人的。
況且,這本來就是她靠自己努力得回來,堂堂正正的。
其實她今天在聽完厲司程的話後,是不想哭的。
隻是——
委屈壓在心裏,她一個人能扛得好好的,可偏偏,有人出言安慰和肯定她,尤其那個人還是她曾經最渴望得到認可的那個人。
那一瞬間,她心裏的委屈就憋不住了。
她也不是真的想發他脾氣,隻是……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心裏的情緒,所以才在他麵前哭鬧的。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的失態,她都覺得糗死了。
對麵的彥文翰看著她低頭皺著秀眉,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由問,“在想什麼?”
葉舒言猛地回了神,尷尬地握著水杯喝水,“沒,沒什麼。”
彥文翰看著她的舉動,也沒追問,怕她不自在,便主動扯開話題,
“現在你在國內發展,我也回國開展事業,看來以後,我們可以有更多機會一起探討學術上的事情了。”
葉舒言彎了彎唇,“學長本事超群,在國內名氣又大,以後能跟你討教和學習,是我的榮幸。”
兩人正聊著,葉舒言放在桌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是羅賓打來的。
“抱歉,我接個電話。”她跟彥文翰說了聲,才接起電話,
“羅助理,你找我有事?”
“葉小姐,抱歉打擾到您,那個……我們花拿回來之後出了點問題……”
羅賓一邊說,一邊看著辦公桌前道貌岸然的男人。
“什麼?”葉舒言聽得臉色微變,“那你等著,我現在就過來。”
掛了電話,葉舒言一臉歉意地看著彥文翰,
“抱歉學長,今晚我恐怕不能陪你和教授吃飯了,我有事得要馬上去處理。”
彥文翰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不免有些擔憂,“出什麼事了?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能處理的。”葉舒言說道,“況且我們約了教授,總得要有人陪他的,就麻煩學長招待好教授了。”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彥文翰也跟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