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我早就放下了,是你還沒走出來。”的坦然表情,搞得葉舒言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她這樣會讓人覺得她還對他還有意思嗎?
厲司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情緒變化。
在談判方麵,他就從來沒有輸過。
厲司程最懂在什麼時候見好就收,適當讓步,能讓對方毫無防備地落入他的圈套。
“我又不是要你跟我深交,我隻是希望我們日後見麵能像朋友一樣,自在地相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抬眸,故作無奈地看她一眼,“同在一輛車上也不說一句話。”
“人家仇人見麵還能吵兩句呢,我們這樣算什麼?”
葉舒言:“……”
人家都開誠布公地這麼說了,她要是再扭扭捏捏反而顯得小氣。
整得像是她多放不下過去似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確實不應該把情緒和態度都表露在明麵上的,尤其他還是純純的親哥,兩人的關係總這麼別扭也不是個事。
既然人家都主動表態說他放下了,那她……
還有什麼不能坦然以對的?
凝了一口氣,葉舒言說道:“我也希望日後見麵,能與厲總……友好相處。”
反正兩人見麵的機會又不多,有什麼所謂呢。
厲司程眼底閃過一絲得逞,但麵上還是波瀾不驚:“那我們以後是朋友了?”
朋友,再深度發展,就是戀人了。
他沒有表露要複合的心思,隻是以退為進地先解除她對他的芥蒂和排斥。
葉舒言自然不可能把他當朋友,但好像也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
最後,她隻是抿唇含糊地“嗯”了一聲,之後就沒什麼回應了。
但在厲司程看來,她這個回答就足夠了。
他也沒有再得寸進尺,滿足一笑道:“那我先送你回家。”
葉舒言臉色一頓,“好。”
既然他都看出她不是真的要去花店了,她也沒必要再做什麼解釋。
到了望江嘉府,厲司程目送她回家,望著她纖瘦的身影,他的眸光逐漸深邃。
——
厲司純舞台劇正式演出的前一日,葉舒言去了她公寓做午飯給她吃。
飯後。
葉舒言毫無征兆地將一個首飾盒遞到躺沙發上玩手機的人麵前,
“演出禮物,祝我們家純純明天演出一切順利。”
厲司純手機一挪開,入眼的就是一個金粉色的精致盒子,她頓時眸色一亮,一把扔開手機坐起來。
“謝謝寶貝。”她接過禮物就仰著頭對葉舒言做了個親親的動作。
打開,首飾盒裏是一對鏤空滴水狀的耳環。
耳環中間鑲嵌著一顆紅瑪瑙珠子,晶瑩的紅珠子交織在鏤空內,微微閃亮,有種朦朧神秘的美感。
厲司純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迫不及待是就拽過茶幾上的化妝鏡,試戴了起來。
戴上耳環,厲司純腦袋微微一動,鏡子中的耳環就淬出了細微的紅色光芒,流光溢彩瞬間纏繞在她身上。
“哇……這耳環也太夢幻了吧。”
葉舒言在她旁邊欣賞著她美美的樣子:“這耳環我給取名叫‘紅運常伴’。”
厲司驀地抬眸看向葉舒言,驚喜又驚訝道:“這該不會是……你親自設計的吧?”
葉舒言眨眼,玩笑道:“你不會嫌棄禮物太輕吧?”
像厲司純這樣身份家世的人,頂尖珠寶司空見慣,再貴自然也不及心意來得貴重。
“這哪還輕啊?你用作名畫的手屈尊為小女子設計首飾,我得多大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