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厲司程離開了,葉舒言的心仍是久久沒能平複。
話到最後,或許是因為他們難得如此心平氣和地交談,葉舒言終究沒有像平時那樣說出強硬拒絕的話語。
但,她也沒有應允。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右手能好。
隻是……
她和厲司程如今已經是陌路人,她沒有平白接受他幫助的理由。
想著接下來她就要閉關練習左手,第二天,葉舒言特意去了一趟花店,跟曹芝芝交代事情。
交代妥當,她離開花店,剛出門,就迎麵看見了一個人。
“舒言,方便聊幾句嗎?”
厲琳對她微微一笑道。
葉舒言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不知道厲琳為什麼忽然找她,但她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但還是跟她去了旁邊的咖啡廳。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厲司程正在為兩人昨天關係緩和而沾沾自喜,羅賓就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
他臉色有些凝重地看著厲司程:
“厲總,我昨天把太太的資料都發到那幾家醫療機構了,他們今天全部給了回複。”
厲司程倏地抬眸,“如何?”
羅賓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幾個機構一致給出的回複都是無法根治。”
見原本滿臉春意的男人瞬間陰沉下了臉,羅賓連忙補充道:
“但其中有一個機構說他們有藥物可以抑製和緩解這種後遺症的發作次數和頻率。”
抑製和緩解有什麼用?
他要的是根治的治療方案。
見他滿臉愁緒,羅賓也是暗自歎息。
他們聯係的那幾家國外的醫療機構已經是世界最正規和權威的機構了。
要是他們都沒辦法,那太太的手估計也就沒有根治的可能了。
厲司程沒再說話,隻揮了揮手,羅賓便悄然退了出去。
厲司程撐著太陽穴揉了揉,片刻之後,起身,拿著車鑰匙離開公司了。
咖啡廳裏。
見厲琳攪動著咖啡半天不開口,葉舒言主動問:
“萬太太找我有什麼事?”
厲琳這才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她,“舒言,離婚後的這段日子裏……你過得還好嗎?”
葉舒言輕輕地抿了抿唇,“您有話直說就好。”
她不想扯這些虛偽的問候。
厲琳一愣,略有尷尬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才說道:
“阿程這孩子,一向潔身自好又注意形象,從不在公眾場合作出越禮的行為,可那次在歌劇院,他卻與你……”
她看了葉舒言一眼,餘下的話,她沒說,但葉舒言也知道,她指的是厲司程在台上與她擁吻的事情。
“這隻是在演戲。”葉舒言淡聲道。
“可他是為了你才上台的不是嗎?”
葉舒言直視著她,微微擰眉,“您到底想說什麼?”
“阿程喜歡你。”
“所以呢?”
厲琳看著她,“舒言,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跟他複婚?”
“為什麼要複婚?”
葉舒言目光微冷,仿佛能看穿對麵的女人的心事,“因為李白晴也離婚了,您怕她會進你厲家的大門?”
厲琳神色微變,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曾經的那種屈辱湧上心頭,葉舒言隱忍中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我欠你們厲家的情已經還情了,你還想要利用我?”
“不是利用,你別誤會。”
厲琳的臉色有些難堪,咬了咬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既然阿程喜歡你,那你們在一起難道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們可以修複婚姻,而李家的人也打不了厲家的主意了。
這樣對大家都好。
“皆大歡喜?”葉舒言被氣笑了。
說得真好聽。
“你一直強調的是他喜歡我,那你問過我喜不喜歡他嗎,就皆大歡喜了?”
這話她雖然語氣平和地說出來,但厲琳還是沒由來地臉色漲紅,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