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俊出了會所,還沒走近車子,就看見舒芮小手並攏扒在車窗上,伸出一顆腦袋趴在上麵,乖得像一隻小狗狗,眼巴巴地等著他。
季明俊看著她這個軟萌的樣子,心頭一軟,三步並兩步地走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才打開車門坐上去。
“等很久了?”
他把人攬進懷裏柔聲問。
舒芮靠在他懷裏,搖了搖頭。
季明俊抱緊她,緊得兩人心髒跳動都相貼,過了很久,他似乎平複了情緒,才低頭吻著她的額頭,滿是自責道,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今晚應該來接你的。”
青幫的人一周前就在尋找機會下手,不過舒芮上下班,外出每一次都是他親自接送,所以那些人沒機會下手。
沒想到,今晚允許她獨自出個門,就出事了。
“不關你的事。”舒芮說道,“做壞事的是那些青幫的人。”
人家既然盯上了她,就算這次不下手,也總會尋別的機會動手的。
而且這本來就是她不讓你送的,再怎麼說,這錯也輪不到他頭上。
“是我之前沒有處理好這事。”季明俊覺得就是他的過失,他聲音微沉了下來:
“你放心,以後這些人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你麵前的。”
舒芮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想問問他會怎麼做,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問。
橫豎他怎麼做,她都覺得沒有錯,畢竟是對方一而再地挑事的。
她現在反倒是有另外一個疑問:“你跟那個白門的老大很熟?”
聞言,季明俊身體下意識地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含糊道,“……算是有點交情。”
這說法保守了吧?
他都能暢通無阻地出入人家戒備森嚴的地方了,能叫“有點交情”而已?
舒芮從他懷裏退開,坐直了身子,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他。
季明俊被看得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隻能老實交代:“我們是在部隊裏認識的。他之前也是進了特種部隊,在一次任務中我救過他的命,算是……過命的交情。”
兩人都是同一時期的拔尖兵種,且性情、處事各方麵都十分默契,誌趣相投,自然也就成了深交的摯友。
“他也進過部隊?”舒芮滿臉驚訝:“不是,那他……怎麼現在混黑道了?”
“他爸是當時的白門老大,他是私生子,後來部隊查到他的涉黑背景,他也就被迫退伍了,這之後,他幾經輾轉,最後回了白門繼承他老子的位置。”
季明俊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不過現在白門在他的帶領下,也在逐漸走上正道了,不是那種走私販賣毒品無下限的黑社會幫派。”
言下之意:我也是清白的,沒沾黑。
舒芮沒有領悟到他的這層意思,隻感慨:
“沒想到啊,他年紀輕輕的就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雖然看起來挺凶狠危險,但……能有這種思想覺悟,這人是真的很不錯了。”
聞言,季明俊的臉頓時黑了好幾個度,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你對他印象好像不錯啊。”
“還可以吧。”舒芮說。
畢竟是他的朋友,她自然不能帶著壞情緒去看人家。
還可以?
季明俊心裏卻不平衡了,語氣也酸溜溜的:
“我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你也覺得我看起來挺凶狠冷酷,可你對我的看法並沒有對他那麼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