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甚麼不能在這裏?"
葉思仁反問道。
"你的麵……"丘文生又接著追問。
"關你甚麼事!"思仁冷冷地說。
這……葉思仁怎麼這樣子說話的呢?
文生剛開始還在覺得他沒甚麼禮貌,想了一想,才記得他印象中的葉思仁的就是這樣子,老是擺著一副全宇宙都欠了他的臭臉,和臭脾氣。
"不過,就算你沒有說,我也知道了。"
文生來的時候,其實早已經在夥伴們的口中聽見,葉思仁是跟著大使館的人一起來的,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和他碰了麵。
"謝謝。"文生對思仁的態度一直都很不爽,但是,他既然救了所有人,他就應該好好地道謝。
"我隻是剛好路過而已。你們要謝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林雪柔。"
"可是,你怎麼跟大使館的人……”
"我叔叔是大使館的人,他收到了學姐的求救訊號,所以我也跟著來了。剛才幫你們登記的也是他。他去跑船,也是他帶的路。"葉思仁先替叔叔隱瞞軍人的身份。
想了起來,剛才在門口幫他和曉靜登記的那個工作人員,的確和他有些神似。
"喔,原來有特權的。"文生說,點了點頭:"難怪坊間一直流傳,船王幫助,國家建航母,想必也是你叔叔在中間穿針。"
葉思仁沒想跟他多聊,隻是有點見外地笑了笑。
"你有去看過雪柔嗎?”文生問。
"啊!"
思仁被他這樣一問,像是尿顫,整個人都不太自然的,怯一怯。他沒有馬上回答,隻在假裝在洗麵聽不到,直到戴上那戰損版眼鏡,才開口說話。
"我說,你有去看雪柔嗎?"文生再問一次。
“沒有。”他冷冷地說。
“要不現在去看看吧。”
“沒興趣。”
思仁一句冷語像是往文生身上潑了冷水的。
文生眉頭活潑地跳了跳,說:“曉靜也在喲!”
曉靜!?
她為什麼。。。在這裏,她想幹甚麼?
聽著,思仁心裏更不淡定了,滿滿的罪惡感從心裏冒起……
額頭像有一抹冷汗直直地滑落,他心裏一怯,吞了一口水。
“思仁,思仁!”
文生見他的精神呆呆愣的,叫他幾聲也沒有回應,於是拍了他一下。
“啊!”思仁像是被甚麼嚇了一跳似的。
“你怎麼了?”文生還是頭一回看見思仁竟然有這樣的反應,這……跟雪柔剛才怪怪的舉動還有得一拚。
"是不是太想念李曉靜,聽到她的名字竟然有點魂不守舍了!"文生笑道。
"無聊。"思仁一如以往寡淡地說:"才分開十多天,又不是不會回來。"
他說得輕鬆,但腦海中,早已經閃過好幾次這次旅程中從鬼門關逃出來的情形。
“真的不去,打個招呼?"
"不去!”思仁忽然下意識地急速回答。
"反應這麼大,還不承認想她了!"文生歪著嘴說。
思仁這是哪門子的想念,他是害怕,他害怕萬一被林雪柔當曉靜的麵,把他做的事給指證出來……哪怕他有一個軍人叔叔,一百個也不夠他逃出母猩猩的掌掌。
對了,
母猩猩的嘴唇……
還是軟軟的,好舒服。
"去吧!去吧!"文生再三拉扯著思仁,但他甚是抗拒。
"不了,我怕我這樣子,會嚇到她們。"思仁寡淡地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曉靜她……多膽小。"
文生點了點頭,看了看思仁這好像被打成豬頭般的樣子,是真的挺摻人,就不勉強他了:"那好吧!"
"你就假裝沒見過我就好了。"思仁說。
"為什麼?"文生問。
"總之你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說罷,等文生完全走遠了,思仁才敢喘一口大氣。
深夜12點,李曉靜,帶著文生與雪柔,打了的士,一路趕回到樂隊住宿酒店的路上。忽然看到路邊不遠處有賣拉麵的小攤販,雪柔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身體餓得發慌,正想叫司機停車,卻被文生阻止住了。
"為甚麼不去吃宵夜。"雪柔嘟著嘴說。
"你沒聽說過,過了晚上11點就別吃東西了嗎?現在已經12點了!"文生溫柔地斥道。
"而且,周國棟已經下令,這段時間,除了吃中聯辦提供的食物和水,其他東西一概不能吃喝。"曉靜叮囑說。
"甚麼!??"雪柔大聲感歎道:"還想吃日本特便宜的海鮮大餐的說。"
"算了吧,日本早在八月就已經開始在排核汙水了,周圍的海域的海鮮全部都核幅射超標,你敢吃?"文生冷嗤道。
"那我們難道晚上要挨餓嗎……"雪柔皺著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