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宮有多恨你嗎?”獰笑了一陣的皇後,緩緩地坐在床邊,抬手輕輕地拂過女子雪白地手指。
“本宮明明是大夏最高貴的女人,後宮之主,卻要看你的眼色行事。你不跪本宮,無所謂。你獨霸皇帝寵愛,也無所謂。”
“本宮的前半生也就這樣了,可後半生斷斷不能再屈居你之後了!”
“你若產下麟兒,那本宮又如何登上太後之尊?就算本宮不能產下麟兒,那誰的孩子做皇帝都可以,獨獨你南宮燦歌的不行!”
“本宮不能輸一輩子!我右相林府不能一輩子屈居人後!你死了本宮才能安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獰笑,徐夫人從屏風後走出:“皇後娘娘,皇上哀傷過度,您該起身去探望皇上了。”
看到這一幕,南宮燦歌徹底驚呆了,比知道皇帝虛偽的愛和皇後真切的恨,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已經身死,最疼愛自己的奶娘不僅沒有一絲悲傷,竟然一副已經投靠皇後娘娘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宮去看看皇上,鳳嬌殿的一切事宜就交給徐夫人了。”皇後輕輕起身,整理了一下妝容,又恢複了往日高貴端莊的模樣。
“老奴謹遵皇後娘娘懿旨。”徐夫人說著,微微側身,看著皇後漸漸遠去的身影,又是一副恭敬慈愛的模樣。
慈愛?南宮燦歌的魂魄更加疑惑了,徐夫人望著皇後娘娘,怎麼會麵帶慈愛呢?仿佛那才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一般。
“珊瑚,準備熱水,我們為貴妃娘娘淨身。”
“是。”珊瑚應聲轉身。
“命人把珍珠抬到偏殿,收拾一下,按公主的規製入殮吧。”
“好。”
一陣折騰之後,按照徐夫人的吩咐,珊瑚帶著一群陌生的小宮女和小太監,進進出出,把準備好的熱水放在了金絲楠木的大床邊,又把珍珠抬到了偏殿。
隨著殿門被珊瑚緩緩關上,整個寢殿又恢複了寧靜。南宮燦歌的魂魄就這麼震驚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徐夫人緩緩地褪去南宮燦歌的衣服,拿出錦帕輕輕地擦拭著女子身體。
“真是等了太久,你不該跟夏爾作對的,我這一輩子,輸給了歐陽如意那個賤-人,也就這樣了,可夏爾不能再輸了。”
聽了徐夫人的話,南宮燦歌的魂魄,不僅沒能解開心頭的困惑,內心反而更加迷茫。
歐陽如意是娘親的名諱,奶娘不是跟娘親親如姐妹嗎?怎麼會用“賤-人”這樣的詞,來稱呼娘親呢?
林夏爾是皇後娘娘閨名,奶娘一向恪守規矩,怎會直呼皇後娘娘的閨名呢?
“歐陽如意那個賤-人,仗著自己的狐媚樣,一生獨霸南宮昌虹,得意了一輩子,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裏。”
聽到這話,南宮燦歌的魂魄,下意識地往床帳更深處挪了挪。同時,雙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震驚之餘發出的尖叫,驚動了徐夫人。
隻是,南宮燦歌似乎忘記了,她已經難產而死,陰陽相隔,徐夫人根本看不到她的魂魄,更聽不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