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晚上要過來用晚膳，母妃不用做些準備嗎？”鍾離桓疑惑地問道。
“不必，禦膳房直接送過來就好，我們自己省事，即便有些什麼醃臢事情，也跟我們扯不上關係。”德妃笑得有些諷刺。
“母妃，這些年，您受苦了！”鍾離桓握住德妃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裴浩然聞言，雙眸微眯，開口問道：“姑母，您在宮中竟過得如此艱難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多留個心眼兒總是沒錯的。如今，這皇宮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裏波濤洶湧，姑姑隻是不想摻和其中罷了。”
“既然如此，那姑母覺得那位可會讓表弟跟浩然回東海？”
“如今，後宮之中，這皇後獨大。她又多番聯絡前朝，想為太子拉攏勢力。可是，舒妃最為受寵，又懷著龍嗣，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呢。這些事情，皇上又怎會不知。”
“那此番讓表弟回京，難道是為了讓他與太子抗衡？這樣既能保持朝堂上的平衡，又能把後宮的目光轉移一部分到姑母身上，那位真是下了一盤好棋啊！”
“這個，我也隻是猜想。不過，既然回來了，我們就靜觀其變吧。我們鎮國公府多番退讓，隻不過是想著能過幾天安穩日子罷了。但要是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們，那倒也省事，我們真是不必再退讓了。”德妃語氣平靜，但莫名就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勢。
“要真是如我們猜測的一樣，看來那位是真的對這位舒妃上心了呀。”裴浩然若有所思地說道。
“要說這舒妃，我倒真是有些看不透了。據說，是江南巡撫的養女，那應該就不是什麼好出身。典型的江南女子，我見猶憐的。她入宮後不爭不搶的，一年多就坐上了舒妃的位置，要說她沒有一點兒手段、心機，我是不信的。”
“那位究竟喜歡這位舒妃什麼？”
“沒有人知道，就算有孕在身，皇上也是三不五時的就要留宿，她就像解語花一般，皇上總是陰沉著臉進了舒柔宮，轉身就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偏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養女，卻能把她宮裏的人管住，什麼有用的消息都透不出來。”
“這倒有點意思了，那位因著宋家的兵權，娶了皇後。想拉攏咱們鎮國公府，求著太祖娶了姑母當側妃。賢妃是為了拉攏文臣，可一個江南巡撫，討好那位都來不及，又何須拉攏。難道真的是人到中年，遇到真愛了？”裴浩然說道最後，自己都覺得有些嘲諷，這樣的結論，連他自己都不信。
“那母妃，你有什麼打算？父皇若讓兒臣留在朝堂，你可願意？”
“你可想要那個位置？”德妃沒有回答，隻是一臉嚴肅地問出了心中所想。
裴浩然聽了也收起了麵上的不羈，一臉認真地看著鍾離桓。
“兒臣並不願意一生困於這皇城之中，處處遭人算計。但是，若隻有走到那個位置，才能護住母妃和外祖一家，桓兒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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