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燦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重生是來報仇的,結果仇人已經死了,就在自己正要離京的路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自己是不是太幸運了,她還什麼都沒有做呢,老天就已經替她報仇了?
定國公手下探查回來,在馬車外對定國公稟報,前麵抬著棺木的人,竟然是太子府的人,還有被沈夫人告狀和離的林文恒。而兩口棺木中,其中一口裝的,正是之前算計了太子,後來被皇上下令送進太子府的林侍妾。
據說,另一口裝的卻是林侍妾的生母徐氏。林侍妾咽氣前,太子大發善心讓他們見了女兒最後一麵。結果,徐氏本就身體不好,眼看著女兒在自己麵前咽氣,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女兒去了。
太子慈愛,特地命人將母女倆一同安葬。他們趕在開城門時,最先出了城。隻是棺木沉重,他們難免腳程慢了一些,才擋住了大軍前行的路。
“金甲衛本是要命他們靠邊等候,待我們通行後才準上路。不過,他們前麵就到目的地了,金甲衛統領便讓屬下請示國公爺,是咱們先行通過,還是稍作休整,等他們離開大路再走。”
“讓他們先走!加強警戒,萬一有詐,殺無赦!”南宮昌虹眼神微眯,果斷下令。
“是!”
等待的時間,比南宮燦歌想象中更短一些,馬車緩緩地再次前行,南宮燦歌輕輕挑起窗口的紗幔一腳,隻見路旁一片鬱鬱蔥蔥,太陽光還不是很強,遠處的山頂還縈繞著一層薄霧尚未散去。
馬車繼續前行,突然,車隊右前方的路邊,出現了一條小徑,南宮燦歌看到隱隱約約有人站在那裏。
車窗正對小徑的時候,南宮燦歌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林文恒。比印象中更加清瘦一些,身上的衣衫看上去皺皺巴巴,臉上也是胡子拉碴,跟前世那個高高在上的相爺,簡直天差地別。
在他的身後,擺放著兩口棺材,南宮燦歌暗暗猜測,應該裝的就是徐婉柔和林夏爾。
隻是,林文恒臉上並沒有一絲難過的表情,反而滿臉笑意地站在那裏,衝著經過的馬車,不停地躬身行禮,嘴裏還念念叨叨說著什麼。
馬蹄聲、車軲轆聲,加上距離遠,南宮燦歌實在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看樣子大概是想對九千歲和定國公問安,但是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哪輛馬車中,便不停地衝著車隊行禮,哪輛馬車都不肯落下。
“這位林大人真是一個妙人,自己的家人過世了,女兒看他倒是一點兒都不傷心,隻是一味地衝著所有馬車鞠躬行禮。”南宮燦歌冷笑一聲,突然就覺得無趣了,放下了握在手中的那一角帳幔,懶懶地靠在了定國公懷裏。
經過剛才跟自家爹爹一番口頭爭鬥,她已經成功提升了自己待遇,不用再坐在馬車偏座兒了,而是被定國公抱在了懷裏。
“嗯,真是給讀書人丟臉!沈夫人跟他和離就對了!”定國公不屑地說道,對於林文恒這樣的讀書人,他實在是覺得不齒,這要是他的部下,他能提上自己的大刀,直接把人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