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微眯,視線隨著胡將軍移動,就在滿朝文武都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卻隻是淡淡地接過小太監送上來的東西,認真地看著。
“嗯,兩下倒是對得上。”皇上把手中的奏折一闔,語氣平靜地說道,聽不出息怒。
“那肯定,那訛人的事情,咱們金甲衛向來是不屑於做的。”胡將軍一臉傲嬌地說道,隻不過滿臉的胡須,遮擋了他的麵頰,讓人很難看出他的神情。
“暄弟昏迷不醒,金甲軍都是胡將軍掌管嗎?真是有勞將軍了。”皇上若無其事地說道,手中的奏折對著榮祿輕輕一抬,對方就會意地站到一旁,伺候陛下筆墨印章了。
“這有什麼,王爺在與不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金甲軍也不會亂呀。不然,老胡怎麼跟王爺交代,怎麼跟先皇交代呢!”
胡將軍說得隨意,但是聽到皇帝耳朵裏,想到的卻是別的意思。若是沒有了鍾離明暄,金甲衛裏胡將軍就是最大統帥,那自己把金甲衛、金羽衛收入囊中豈不是就簡單了很多?
“胡將軍國之棟梁,我大夏有您這樣的大將,朕心甚慰啊。”皇上一臉欣賞地說道,好像很喜歡胡將軍這樣的真性情一般。
“陛下,您可不要給老胡灌迷魂湯啊,這餉銀是一兩銀子都不能少啊,兄弟們出生入死地不就是為了家裏人能吃口飽飯呢。您金口玉言,剛才說對得上的,可不能賴賬。咱們金甲衛一點兒沒多要啊,這都是去北都打仗的餉銀,平日裏的王爺從不拖欠,咱們賬目清晰一點兒沒有作假啊,數目戶部都是有底子的。”
胡將軍一臉防備的樣子,倒是引得皇上大笑出聲,讓原本看不上胡將軍的大臣們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宋尚書,支付剩餘餉銀的事情,你盡快準備好交與胡將軍。”吩咐完宋清明,皇帝看向胡將軍問道:“將軍此番來京,不妨到處看看,倒是不必著急回去,朕讓人陪著將軍可好?”
榮祿也是一臉笑意,仿佛從沒有在胡將軍那裏挨過罵一樣:“對啊,胡將軍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京都的繁華,也不枉跑這一趟啊。”心裏卻是想著,今日所有屈辱定然加倍還回去!
“不不不,老胡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支取了餉銀,老胡一刻也不能耽誤啊!”胡將軍那大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拒絕了皇帝的盛情相邀。
“哦?將軍有何要事?倒是讓朕有些好奇啊!”
朝堂喊站著的百十名官員也是心中好奇,胡將軍口說不能耽擱的事情,究竟為何?
“哦,也沒什麼,本將軍抓到了謀害九千歲的人,準備去討個說法!”
胡將軍一派輕鬆,皇上卻是緊張地握住扶手上的龍頭,語氣卻輕鬆地問道:“哦?胡將軍已經抓到人了?究竟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哦,他一開始說自己是西戎暗探,故意潛伏在大夏,就是要暗害九千歲,栽贓給皇帝,引得我們內鬥,然後再適時出兵。”胡將軍說得神情閑適,仿佛就像在說一會兒下朝要吃碗羊肉湯一樣簡單。
“什麼?西戎竟然有這樣的狼子野心?陛下,我們要好好地教訓教訓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