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紫苑先生,你來了,昨天的舞會如何?有沒有意外的驚喜?”
“羅哲爾,你真的隻是個實習生那麼簡單嗎?好像凡事皆在你掌控之中,你是提前預料到伊布會去,才力勸不會跳舞的我參加市長的舞會的?”
“我可以把這話視為對我的讚賞麼?”
紫苑沉默了一下,聲音略微激動,“謝謝你,羅哲爾!多虧能在磨坊主遇上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嘿!”羅哲爾擺擺手,“你這樣鄭重其事,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了。”
紫苑剛進門時看到羅哲爾在整理台子上的一摞材料,現在見他拿起帽子和手套,“咦,你要出門?”
“嗯,剛接到事務所的電話,有個在押的犯人要求上訴,現在要去跟他談一談。”
“你忙的話就……”
“不礙事,你有興趣一道去參觀參觀我們的監獄嗎?隻是去走一趟,案情沒有變化的話,不是嘴上說說,上訴法院就會受理的,但既然犯人們強烈要求,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坦白說,對律師們而言,刑事上訴對於他們的辯護事業無利益可圖,所以一般都會勸犯人放棄的,除非有新的確鑿無疑的證據出現。”
“反正你現在沒有事情做,也正愁怎麼消磨這許多時間吧。雖說每個城市監獄的情況都差不多,一樣醜惡,肮髒,混亂,腐朽不堪,叫人看了寒心,但我猜你肯定沒進去過,小家夥準是受不了那裏的折磨,才老是嚷嚷著要上訴。”
紫苑心想,如果此時告訴羅哲爾,自己曾被政府定為一級要犯並險些鋃鐺入獄的話,他一定大跌眼鏡。
“是什麼樣的案子?”紫苑隨口問,有點心不在焉。事實上,他來是想找羅哲爾商量伊布的事的。但現在見他有事在身,覺得不便總是給他添麻煩。
“哦,就是你在磨坊主聽到的那起鄉下少年入室盜竊謀殺案,有陣子相當轟動,被害人,傑·豪德森,是尤德金礦業公司的前科學顧問。”
“尤德金公司?”
“是啊,雖說他們三年前就已經解除了合同關係,他死後,尤德金還是親自出席了他的葬禮,並給予他的家屬一筆可觀的撫恤金。說起來,尤德金就是這點最討人喜歡,在銀錢上從不計較,慷慨大方。當然,豪德森生前也給他賺了不少就是。”
也是,三年前嗎?紫苑微吟。
看到紫苑沉默,羅哲爾咧嘴一笑:“嗬嗬,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好像碰到的所有事都或多或少跟尤德金扯上關係?不過這也驗證了,尤德金在這個城市的影響力,他的家族堪稱薄暮之城最顯赫、最有勢力的家族,有著無與倫比的聲望和地位,牽連甚廣,這裏的每個角落都能找到他們的印跡。”
“那豪德森離任後誰接替他的工作呢?”
“阿馬裏,聽說是豪德森本人的極力推薦,兩個人原本是同期也是競爭對手。對這個人,外界一直知之甚少,他很少在公眾前露麵,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訪,典型的技術宅,可既然是豪德森的力薦,又能得到尤德金的信任,能力應該不在豪德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