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我親眼看到,大山縣警察當街攔下出殯隊伍,將一貨車司機毆打致嚴重昏迷,送到醫院就死了。”
“昨天下午,杜海濱酒後上班,先是在一個審訊室,將一老人毆打致死,接著,到另外一間審訊室,將老人的兒媳毆打休克後,進行了強姦,是當著大閃縣公安局其他民警的麵進行的強姦,就在杜海濱準備第二次施暴時,蘇醒過來的女人撞在審訊桌上,直接顱骨塌陷,當時就死了。”
“為了替杜海濱脫罪,大山縣公安局長孔大勇安排兩個人定罪,然後安排人趁機將屍體拉到火葬場,想要毀屍滅跡。”
“就在今天下午,市局派人去大山縣捉拿犯罪嫌疑人,大山縣公安局竟公然將市局的刑警抓到了警局,為了逃避責任,不但指鹿為馬,說刑警們的相關證件是假的,更拒絕跟市局聯係,確認刑警們的身份。”
“知道嗎?杜海濱持槍抗拒執法,把我們刑警隊幹警打傷,現在還在急救中。”
“去大山縣公安局,是您親自下令安排的,抓捕到人犯後,警方派人將其中最重要的嫌疑人帶回市裏。這個車隊在高速口外遇到了襲擊。”
“就是今天傍晚,江野安排殺手,一次殺了十個人,其中八個是警察。”
“沈書記,許多情況您都清楚。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必須要有一個破局者,把這表麵上的平衡打破,然後,我們才有機會對付沉屙痼疾,擠出藏在內裏的膿水,甚至剜去爛肉,這樣才有機會讓這具軀體獲得新生。”
“我知道,做這個事情要時刻準備著粉身碎骨,我不認為我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偉光正的人物,但是我從小,咬緊牙關,依靠刷題踏入象牙塔,這個過程讓我明白,我本沒有什麼可失去的,那就沒什麼可畏懼的。我現在是市委書記秘書,十分榮光的職位,人人羨慕,甚至一些局長、副市長都對我笑臉相迎,可幾個月前,我根本就是個不讓人待見的,類似於工具人的小人物,在鄉政府受盡欺淩、侮辱。我做這個事情,能夠在顧城的天上捅個窟窿,漏一點點陽光下來,就是被打回原形,甚至就是死,我也願意,因為,我覺得我該享受到的,我都享受到了,名譽、地位、女人,我沒有什麼遺憾了。”
沈傑看了慷慨激昂的秦誌遠一眼,不屑地問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書記,因為您掌控著公檢法,雖然許多人都說您沒什麼威懾力,但我知道,您是政法係統說一不二的掌控者,哪怕是馮萬佳,也隻是在您的注視下翩翩起舞,您隨時有辦法收拾他。”
這話讓沈傑有些動容。
“這是薑放跟你說的?”
“薑哥很憋屈,他並沒有想這麼多,一直認為您在勉力支撐,他一直用他的方法方式努力工作,一方麵是為了對得起自己身上的國徽,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為了給您爭口氣。其實,您根本不需要什麼報答,不過,我並沒多說什麼,因為我知道,這都是您對薑哥的磨煉。”
沈傑嘴角微微翹起。
“你怎麼知道我這是對薑放的磨煉?你怎麼知道我對公檢法的掌控力度很強。”
“沈書記,我不是亂猜的,一是您能夠在萬振侯的高壓之下,仍然保持著一定的自主性,這本身就證明了您的手腕;二是我曾想辦法把法院的一個朋友調動一下崗位,承蒙您看得,很快就處理好了這個事情;三是薑局盡管處處受到馮萬佳的打壓,但是,仍然能夠在夾縫之中掌控一些部門,並擁有一定的話語權。說實話,如果不是您在暗中幫助薑局,替他掌舵,他絕對不會取得這樣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