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遠忙碌了一天,可謂身心俱疲。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因為,他手中拿到了一些重要口供。
孔大勇和杜海濱都開口了,沒想到他們一開口,就是王炸。
杜海飛身為領導幹部,喪失理想信念,背棄初心使命,不知自愛,私欲膨脹,貪婪成性,公器私用,結幫拉夥,暗中領導涉黑性質組織,為打擊異己不擇手段,為斂財壞事做盡,所犯錯誤可謂罄竹難書。
另外,根據杜海濱交代,杜海飛為了達到控製大山縣的目的,向市裏某些領導行賄,涉案金額達到千萬元。
為了打擊異己,杜海飛利用杜海濱和孔大勇的公安身份,先後將前常務副縣長、前前山鎮黨委書記、前建設局局長、前國土局國土資源科科長等人打死、打傷、打殘。
另外,杜海飛賣官鬻爵,股級、科級明碼標價,嚴重擾亂大山縣政治生態。
除此之外,杜海飛還違規經商辦企業,其控製的企業多達十三家,涉及建築、道路施工、拆遷、計算機設備及係統、辦公用品、裝飾裝修建築材料、砂場等。
杜海飛還認了江野為大哥,為江野控製大山縣砂場資源和林木資源提供保護。
秦誌遠看著他們的口供,一行行、一頁頁,簡直就是一部充滿了百姓血淚的罪惡史。
他顧不上感慨,直接驅車去了方玉良那裏。
方玉良看完之後,氣的來回在屋裏踱步。
“把電話給我。”
過了一會兒,方玉良伸手要電話。
秦誌遠趕緊把桌上的電話遞給方玉良。
方玉良打給了紀委書記吳太方,請對方過來坐一坐。
不到半小時,吳太方就來到了。
“不好意思,玉良書記,我那邊處理了些事情。”
“沒事,太方同誌,你看看這個。”
吳太方有些困惑的拿過孔大勇和杜海濱的口供,剛看了幾行,就氣的嚷道:“蛀蟲!敗類!混蛋!枉費組織對他們的信任和支持,枉費一片苦心。嚴懲,必須嚴懲。”
“太方同誌,你先不要激動,把這兩個東西看完再說。”
過了二十來分鍾,吳太方那個終於看完。
他抬起頭,第一句話,竟是檢討:“方書記,我要做檢討,要向您承認錯誤,這些年,市紀委確實也收到了一些杜海飛的舉報信,我們也曾收集過證據,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發現杜海飛的嚴重問題。這是我的失職,是我工作不細致、不認真造成的,我願意接受組織對我的懲罰。”
“太方同誌,不要說這些,杜海飛有重要領導保護,而且在大山縣一手遮天,相信為了掩蓋罪行,他一定做了許多工作,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杜海飛的問題,甚至是某些領導幹部的問題。”
“方書記,我認為,市紀委立刻成立調查組,赴大山縣,對大山的腐敗情況進行徹查,絕不能讓這種害群之馬汙染一方政治水土,更不能讓一些帶病提拔或者通過賣官獲得提拔的官員繼續逍遙下去。”
“可是,太方同誌,這樣一來,可能我們會再次麵臨一個窩案問題。”
蒼南縣的貪腐案剛剛沉寂下去,那就是個典型的負麵例子。
那時候,方玉良到任才兩個來月,並沒有大動幹戈。
雖然有證據證明,蒼南縣領導班子同樣有問題,但因為並不是迫在眉睫,所以,方玉良跟吳太方等常委研究後,決定冷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