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十分中二的振臂高呼道。
鄭叔清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起身跟在了方重勇身後。二人從府衙北城入內,路上見到了都對著他們親切行禮。看到這一幕,鄭叔清心裏還是有些自得的。
來到鳳仙樓門外,就看到方來鵲拿著一根雞腿在啃。方重勇麵色一黑,不悅嗬斥道:“怎麼又吃上了?”
“呃,是這樣的,鳳仙樓的掌櫃很熱情,給了奴好多吃的……”
方來鵲訕訕說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得方重勇直皺眉的。
“事情辦妥了麼?”
方重勇虎著臉詢問道,隻要方來鵲敢說一個不字,他馬上就要用家法伺候了!
“妥了妥了,鳳仙樓的少東家,不遠千裏從長安趕來了。”
方來鵲湊到方重勇耳邊小聲說道。
“好!”
方重勇走過去對鄭叔清說道:“已經妥了,請使君入鳳仙樓頂樓,商議大事!”
鄭叔清看他說得鄭重,也是麵色沉靜的點點頭,一行人來到頂樓,就看到有個穿著很是普通,如同農夫一般的年輕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鄙人王得福見過使君,家父王元寶,在長安經商。”
王元寶?
鄭叔清微微愣神,隨即很是矜持的點點頭,與方重勇一起,坐到了王德福對麵。
王元寶是長安首富,也極有可能是大唐首富,以販運琉璃發家。這一點鄭叔清也是有所耳聞。
方重勇湊到鄭叔清耳邊嘀咕道:“當初我見鳳仙樓用琉璃為瓦,就知道他家必定是王元寶為東家。尋常商賈,哪裏能去買琉璃瓦蓋房子呢?”
用出廠價的磚瓦蓋房子,這是人之常情而已。
“今日,某便是想代表使君,聊一聊這紅蓮春的酒。”
方重勇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方來鵲麻利的將一壇酒的蓋子打開,然後給鄭叔清與王德福麵前的瓷碗中都倒滿了酒。
和鄭叔清預料的一樣,酒色嫣紅澄澈,看起來就不是凡品。
“請君品嚐!”
方重勇站起身,對二人說道。
這酒聞起來氣味香醇,入口卻有些微甜,口感柔爽,有淡淡苦味,下肚後又回味悠長。這酒的香氣味道都十分獨特,鄭叔清也不是沒喝過好酒的人,但愣是沒有一種酒,與這樣的酒味道相似。
“這,便是用紅蓮稻釀製的紅蓮春。”
方重勇鄭重介紹道。
王德福微笑點頭,笑容似有深意;鄭叔清亦是微笑點頭,那是真心實意。
“家父會想辦法在長安運作售賣紅蓮春,在長安結算。其釀製過程,我們不問。敢問郎君想定什麼價格?”
長安的酒,其實售價非常固定,並不是一個酒一個價,而是把酒“分類”了。不同檔次的酒水,價格也是不同。
尋常百姓家裏用的酒,一鬥(小鬥,兩升)百文。
官僚與富人之家用的酒,一鬥千文(一貫)。
而權貴階層宴會用的酒,那價格就不太好說了。也可以是一鬥萬文,也可以是十萬文,全看稀缺程度。
“紅蓮稻乃貢品,一石米出一鬥酒。一鬥二十貫,那隻是成本!我們賣給貴店,就是一鬥二十五貫。其他的,你們願意賣多貴就可以賣多貴。
紅蓮春不比一般酒,它不傷身,還可以強身健體,最是適合貴人們喝。這一壇酒就送給少東家了,少東家是見多識廣的人,某說得是不是真的,喝完這一壇,自有定論。”
“你們有多少鬥?如果不多,某全要了。”
沉思了很久,王德福抬頭詢問道。
“不多,也就是價值十多萬貫的酒吧。明年上元節以前送到長安。”
“太多了,這麼大數額,某不能做主,要先回長安與父親先商議一番再說。”
王德福拱手行禮說道。
鄭叔清與方重勇對視一眼,方重勇微微搖頭,示意鄭叔清不要激動,稍安勿躁。
“既然如此,那某與使君便先告辭了。王首富什麼時候決定好了,什麼時候支會我們便是了。”
方重勇恭敬行禮,隨即拉著鄭叔清就出了鳳仙樓。
。您提供大神攜劍遠行的盛唐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