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他們晚上聚會,也不是不想叫上沈嘉言,但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家夥最近迷上了公司的小職員,難得看這家夥吃癟,幾個人多少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沈家從爺爺那一輩起就占了w城的頭,可以說,w城的商場上,沈家就是皇家,他讓誰生,讓誰死,那都隻是翻翻手背的事情。
林聰他們幾個從小就跟沈嘉言一起玩,就算沈嘉言那麼小就被送出國去,但每次回來,他們幾個都會聚聚的,雖說彼此之間更多的是利益糾葛,但沈嘉言自身的魅力不容小覷,一直是這個小團體裏的老大。
若說沒有情誼,那是假的,隻是這情誼裏多了些家族利益的無奈罷了。
林聰他們除了談生意以外,私底下倒是頗為享受的,喜歡帶著新獵來的嬌豔女友,一塊兒出去吃個飯旅個遊之類的,沈嘉言倒是不像他們這樣會玩,對女人,沈嘉言挑得厲害。這會兒,他們幾個各自摟著新一任的女伴,正好先進白鷺吃飯。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情。
齊天亦出來上個洗手間,正好就看見了林唯一走進一間雅間裏去,想了想,齊天亦走過去叫住服務員,“裏頭是誰?”
倒不是說這裏的服務生誰家公子來了都認識,但能進這裏,而且像他們這樣常來打牙祭的人來說,服務生還真得罪不起。
“是天一的柏總,請人在這裏吃飯。”
站在洗手間裏,齊天亦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沈嘉言,這事多少跟兄弟有關係,齊天亦難得見沈嘉言對一件事這麼上心,不管如何,他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理。
沈嘉言下班之後沒回家,進了常去的那家酒吧,要了杯酒就坐在安靜的角落裏麵。口袋裏頭那兩張電影票還在,沈嘉言倒不是那般神經質的男人,林唯一有自己的生活圈,跟別人約了吃個飯也是正常,但是沈嘉言還是覺得胸口有點堵,他從小到大還真沒做出來拽著兩張電影票,想要請女孩子看電影的傻事,更關鍵的是,人家女孩子還不領情。
這叫沈嘉言覺得有點失落。
齊天亦的電話也正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沈嘉言有點懶懶的,接著電話也懶得說話,齊天亦問了兩句之後,說了句話,沈嘉言有點坐不住了,身子騰地往前一傾,手上捏著玩的兩張電影票皺了。
“嘉言,林唯一在白鷺跟天一的柏總吃飯呢,你……要不要過來?哥幾個也在這邊吃飯。”
“我馬上來。”斷了電話,沈嘉言看了看手上的兩張電影票,酒杯一壓,留在了酒吧裏,起身離開。
林唯一掐著時間點進白鷺,報了小舅的名字之後,服務生就讓她引到裏麵,推開包廂的門,服務生就躬身退開,林唯一深吸了口氣,然後仰頭走了進去。
柏文早早就下了班,也不管一個人坐在裏頭等會不會難受,他想,七年都等得,何況這麼短短一兩個小時?
柏文知道,唯一肯定不會遲到,就讓服務生差不多時間送了菜上來,包廂的門一被推開,柏文就動手盛出一碗燕窩粥,放到對麵。
林唯一解開圍巾跟外套掛好,坐在對麵,勺子輕輕攪了下碗裏的燕窩粥,擰了下眉,沒喝,然後抬頭看小舅舅。林唯一在家的時候舅舅就是這樣養著她的,漸漸的,也養成了習慣。最初離開的那兩年,她竟也會覺得不習慣,不過現在,再嬌貴的脾氣,七年的時間,也都磨平了。
“我現在不喝這個了。”林唯一淡淡說了這句話後,對麵的柏文臉色就有些僵硬,眼底卻是柔柔的心疼,聲音很輕很柔,帶著呢喃的安慰,“你打小身子就不好,喝這個養身。”
柏文其實很後悔當初不再強硬些,就這樣遂了她的倔強,讓她一走就是七年,如果不這樣,他的唯一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瘦弱了。
林唯一沒答話,但是燕窩卻是不肯再碰了。
柏文也沒脾氣,對著唯一好聲好氣地問,“唯一,餓了嗎?我們邊吃邊聊。”
林唯一搖了搖頭,“我不是來跟你聊天的,我來,是想請你遠離我的生活,小舅,你還在執迷不悟,可我,接受不了,也不想自己的生活繼續一團混亂。”
柏文的臉色一白,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情是錯的,但他控製不住,有什麼辦法?如果人都能理智地控製自己的感情,那他也不用這般痛苦與放不開了。
誰想讓自己的感情經曆這麼多的磨難?誰不想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唯一,我沒要求你什麼,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也不可以嗎?你不用躲我,你該知道,我從不會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