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周身泛著微紅光芒,這表示他們要尋的是死物,那貓已經死了,若是還活著,毛球周身的光當是綠色。
毛球速度有些快,三人跟著毛球繞來繞去,繞回了莊宅。
毛球到了大門口,一蹦一蹦地撞著莊宅大門,卓聞上前敲了敲門,管家開了門,看著他們,詫道:“二位這麼快就回來了?尋到乖乖了?”
那管家開門的一瞬,毛球已從他頭頂蹦進了宅內,眼見就要蹦得沒影兒了,卓聞忙道:“馬上就找到了,你先讓讓!”說著推開那管家就衝了進去。
解遂抱著黑狐,快步跟在卓聞身後。
三人於是追著毛球,迂迂回回繞到了莊宅後院。
莊宅是個四進的大宅院,後院住的是莊家的幾個閨女。院子西邊有處假山花園,花園中間是片清池,秋時已是滿池殘荷。
毛球飛到清池上方便不再前進,蹦蹦跳跳的,一副著急的模樣,幾次想衝進水裏,卻在剛觸到水麵時,又蹦回空中。
那管家一路追著三人,無奈三人跑得太快,他追得煞是辛苦。
卓聞朝那氣喘籲籲的管家道:“去通知你們家二少奶奶,順便找人來打撈吧。”
乖乖還未撈起來,二少奶奶的哭聲已響徹後院。
小半個時辰後,家丁從那池中撈出一堆動物殘屍,雞鴨貓狗,加起來少說也有二三十隻。
卓聞捂著鼻子,拿著根小棍,在一堆屍體中翻翻撿撿,最後刨出一具半腐爛的貓屍,便將貓屍單獨戳出來放到一邊。
二少奶奶看著自己心愛的乖乖被翻出來,哭喊著就想衝上去,卻被那屍味一熏,險些暈厥過去,被人攙扶著在原地啜泣,哽咽著命人將乖乖好生安葬。
卓聞翻完屍堆,站起來就鬆開了捂著鼻子的手,旋即又趕緊捂住,心說這家裏是有變態吧?這麼多動物屍體被扔在這池子裏,想著想著臉色就變了。
解遂也覺得奇怪,觀卓聞麵色,想聽他如何分析。卻見卓聞皺著眉,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而後倏然衝到一旁,大吐特吐。
一堆腐爛的動物殘屍,那氣味確實不怎麼好聞,何況他方才還近距離地在一堆屍體中翻撿。
解遂與封小見側身捂著鼻子,二臉同情地看著他。
二少奶奶哭夠了,將三人請到偏廳,命人取來那裝滿了珠寶的匣子,交給了卓聞。
“那便謝過二少奶奶了。”卓聞半點不客氣,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匣子,緊緊抱在懷裏,“拿人錢財,本該與人消災,遺憾的是未能將乖乖完好送回,二少奶奶也勿要傷心過度,身體要緊。”
卓聞一臉真誠,解遂卻能感覺到他心中的狂喜之情。
二少奶奶卻是個通達之人,忍著淚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亦可再賺,可我的乖乖,卻是再也回不來了……雖說二位未能將乖乖完好帶回,但奴家許諾的酬金,卻是分文不能短了二位。乖乖之死與二位無關,若非二位,乖乖怕是隻能呆在那冰冷的水底了……”二少奶奶說著,似是終於說不下去,擺了擺手,掩麵啜泣。
解遂看不下去了,退到廳外,卓聞與那二少奶奶告辭後,與封小見也退了出來。
解遂隨口道:“尋個死物,就不必拿那麼多酬金了吧。”
卓聞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不拿?我奔波一日,出力尋得乖乖,還被那屍體熏得膽水都差點吐出來,怎麼就不該拿了?”
封小見忙附和道:“該拿該拿!”
卓聞讚許地點了點頭。
當年卓聞去籠頭村時分文不收,解遂那時一直以為這師兄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得道高人,直到後來與卓聞相處久了,才知他乃是個財迷,還為此心情複雜了許久。
卓聞又道:“你以為他們這些大戶人家少奶奶會缺這點銀錢?就別瞎操心了,平日裏尋人尋物的活兒不多,況且城裏替人尋人尋物的又不止咱們一家,像這種油水多的,更是寥寥無幾。咱們重光門四口人外加一隻狐狸總得吃飯吧,若不收這錢,咱們靠什麼,你說。”
解遂知道這師兄大道理講起來就沒完,忙說:“我錯了,師兄。”
卓聞大大咧咧攬過他:“別鬱悶了,那貓的死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但這匣子珠寶,卻能左右咱們四個人的生死。想想咱們接下來的幾年都不愁沒飯吃了,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解遂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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