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前一夜之事不會是夢,離九確實出現了,可不過一夜竟又不見了!
解遂正要起身去找人,卻見衾衣下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繼而鑽出一個漆黑的小鼻尖,那小東西在衾衣下拱了拱,鑽了出來,眼皮一抬,視線撞進了解遂的眼中,頓時呆住。
解遂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三年來,他無數次懷疑這黑狐就是離九,卻又慢慢否定了這個想法。
結果……竟還真就是離九!
可為何離九要變成一隻狐狸待在他身邊卻不讓他知道?若非他前一夜涉險,離九是不是還會這樣隱瞞了身份不願與他相見?
“離九。”
黑狐縮在一團亂糟糟的衾衣邊,蜷起身子,毛乎乎的小腦袋扭在一邊,似是不敢與解遂對視。
解遂翻了個身,跪坐在床邊,將黑狐提起來,放到自己麵前,捧著它不足巴掌大的小腦袋,逼它與自己對視。
“你還想瞞我?我知道是你,變回來吧,我有話要問你。”
黑狐視線微垂,片刻後,略一頷首,解遂這才放開它,站了起來,稍稍退開了些。
黑狐跳下地來,落地時已是離九人身的模樣。
離九麵色依舊蒼白,唇色卻已恢複了些,抿了抿唇,眉間微蹙:“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家鄉的事,雖非我親手所為,卻也是因我而起……”
“我不是要問這個!”解遂打斷道,“你……為什麼不願見我?可你明明不願見我,又為何要隱瞞了身份待在我身邊?”
這是離九最不願去麵對的問題。
他失了妖丹,妖力會逐漸流失,並且自身妖力的強弱也與他本體與妖丹的距離有關,隻有待在距離妖丹近些的地方,妖力方不至於散得太快。
可這些,他自是無法向解遂說明。
這幾年,他已摸透了解遂的性子,若是被解遂知道此事,解遂定會將妖丹還給他。
可若解遂體內的另一股魂息沒了妖丹妖力的壓製,怕是會如同三年前那次一樣,侵占他的神智。
但目前看來,即使有妖丹在身,解遂也極有可能再次出現前一夜的狀況。
所以,他暫時還不能取走妖丹,至少在他找到解決解遂體內那股碎魂的辦法之前。
離九顰眉沉默片刻,扭開臉垂眸道:“不是我不願見你,隻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你。”
“好,那我問你,”解遂靠近一步,托著離九下頜,使他微微仰頭與自己對視,“籠頭村被屠一事確實非你所為?”
離九詫異於解遂的舉動,愣了愣才直視他的雙眼,認真地說:“你若信我,那便不是。但雖如此,卻也……”
“那就與你無關。”解遂知道他想說什麼,出聲打斷了他,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唐突了,皺了皺眉,鬆開離九,後退了一步,微微紅了耳根。
解遂斟酌著又問:“你昨夜對我做了什……”
“師弟師弟,那小子不見……”卓聞向來不敲門習慣了,手裏捏著張皺巴巴的紙,直接推門進來,就見離九與解遂幾乎貼在一起,頓時尷尬地呆在原地,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誰不見了?”解遂問。
“那個封小見啊!還能是誰!”卓聞將手裏拿著的紙遞給解遂看,“還留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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