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遂這才鬆了口氣。
複又看到自己懷裏的綃衣,想起正事來,看了看離九:“衣服……要試麼?”
離九笑著進了自己的房間,回過身來時,卻見解遂在他身後閂上了門,便揶揄地看著他笑道:“你這是想試衣服還是想幹點別的什麼?”
解遂麵上一紅,閂門的手一頓。
他方才隻是順手閂了門,可他為什麼要閂上門?不就試個衣服麼?
他有些赧然,又將門閂打開,移開視線,抱著綃衣進屋放在榻上:“就是想看看你穿這紅色好不好看,你若是不願意,那就……”
他話未說完,就見離九已除了外衣,正慢悠悠地解著腰帶。
那動作看得解遂心中發急,直想上去幫他撕了算了,但又覺得離九慢悠悠脫衣服的動作很是撩人。他有種錯覺,總覺得離九是故意放慢了動作,細長手指在自己腰間滑動著誘惑他。
他蹙了蹙眉,移開了視線:“脫個衣服那麼墨跡。”
離九丟了腰帶,一攤手:“那你來?”
解遂咬牙忍著衝上去將離九扒光的衝動,漠然地轉過身去:“你自己脫。”
離九輕輕笑了聲,緩緩解開衣帶,視線緊鎖著解遂的眼睛。
解遂刻意不去看他,但眼角餘光還是能感受到離九看著他的視線。
離九肯定是在勾引他!是想考驗他的定力麼?還是說離九真想與他做點什麼?
可離九明明對他沒有那份心思,又為何總做出這種勾引他的事情來?勾引人很好玩麼?!
解遂氣呼呼地磨了會兒牙,匆匆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說:“你自己換好了再出來,我在外麵等。”而後便逃似地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片刻後,離九也出來了,依然是他那一身黑衣的模樣。
解遂微愣:“怎麼沒換?”
“試了試,顏色太豔了,不太喜歡。”
離九膚色白皙,穿紅色肯定會好看,可離九自己不喜歡,他也不能真把離九扒光了給他換上去。
解遂有些遺憾,又覺自己任性了,浪費了離九的銀錢,頗有些愧疚。
接下來的幾日都風平浪靜,那狐妖的氣息隻在那日午後離九感覺到了一瞬,便隱了再未出現。
這夜,三人在院中的涼亭裏商量如何引那狐妖出來的事,清昱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並未怎麼搭話。
離九道:“咱們得設個局,清昱,可能需要你稍微冒險一次。”
清昱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本就是來助你們擒那狐妖的,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
離九道:“你們鮫人,在想要育子求偶時,便會釋出魂力對麼?”
躁動期的鮫人欲與人發生關係,必會釋出魂力吸引對方,那狐妖之前也是挑準了此般情況的鮫人下手。
前幾日那狐妖盯上了青昱,但兩次均未成功。
離九那夜又施放了妖力,想必已被那狐妖察覺,所以那狐妖便未再有動靜。
清昱點了點頭:“嗯,但若是突然釋出魂力,怕那狐妖會起疑。”
離九顰眉道:“若是胤灝在,這事就好辦了。”
聽離九提起胤灝,清昱抬眼看了看離九,微蹙了眉:“不必要他來,我隨便去找個人也行。”
解遂吃驚道:“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隨便找個人?”
清昱道:“又不是真的要發生什麼,清韻樓裏,隨便找個人,釋出魂力就行。”
解遂問:“清韻樓……那是什麼地方?”
清昱正要開口,離九接了他的話,挑眉看向解遂:“鮫人男子的歡樂場所。”
解遂麵上一紅,別開視線,沉吟道:“我還是覺得不妥,現如今也不知那妖狐會不會傷害別人,總不好將旁人牽扯進來。”
離九看著解遂笑道:“那你來?”
“我來什麼?”解遂一驚,說話都不利索了,“我與他……我……我又不……”
“又不是真的要你和他怎樣,你們去外邊,扮做情侶,待清昱施放魂力,引來那妖狐就行。”離九道,“其實如果可以,我去也行,但胤灝說那狐妖……”
解遂蹙眉打斷了他:“不行,你不能去,我去。”
這種事他怎麼可能讓離九去?想到離九要與清昱扮做情侶,他就覺得難以接受。
三人商量好以後,便各自回了房。
解遂滿腹心事,在床上滾來滾去半夜也睡不著,便披了衣服起身出了門,去酒窖取了些酒來,坐在院中的涼亭裏一個人吹夜風喝悶酒。
離九不會吃醋是必然的,但離九居然主動提出讓他去與清昱扮做情侶,還是讓他頗有些鬱悶。
按理說,就他對離九的心思,別說離九與別人扮做情侶了,哪怕離九隻多看清昱幾眼,他都恨不得上去一刀劈了清昱,可離九對他與誰在一起的事似乎毫不介意,總拿他打趣就不說了,甚至還時不時慫恿自己早日成親。
既是對他沒意思,又為何總喜歡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