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看清那東西的全貌,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骨頭鳥!
那魔鳥渾身骨頭被魔氣浸得漆黑,翼上生著黑羽,黑水自它身上滴落,周身不斷散發出濃稠黑氣,身上更有不少腐肉,黏在黑色骨骼之上,散發出濃烈的腐臭味。
卓聞驚歎道:“我靠,這也太大了吧,這玩意八成就是魔源了吧!”
黑水池中的魔氣源源不絕地向那墓室上方的黑骨鳥彙聚,再緩緩散出。
巨大的黑骨魔鳥雙翼抖開,翼展足有近三丈,黑水挾著魔氣四濺開來,整個墓室中都彌漫著蒸騰的魔氣。
“師兄一人能降住這東西嗎?”解遂蹙眉抖開無名,擋在離九身前,以後背抵著離九不住後退,生怕離九被那黑水濺到。
離九看了看琅華:“有他在,無妨。”
解遂還是有些擔心,緊蹙著眉頭道:“那你盡量別與那魔鳥接觸。”
離九點了點頭。
那魔鳥似乎暫時並無攻擊他們的打算,釋出一身黑氣在墓室上方不住盤旋,黑水如雨般灑下。
卓聞在那魔鳥出來時已祭出一把符籙,又以臨風引淩空畫下一道金光符文,符文驅使符籙在空中旋成柱形符牆、繞著那魔鳥不斷旋轉;但魔鳥魔氣太重,不住浸染著他的符陣,那些在空中散開的符籙竟是逐漸被黑火焚毀。
魔鳥又是一聲長鳴,身上黑氣爆散開來,卓聞祭出的符籙盡數被黑火點燃,散出一陣黑煙,化作灰燼。
“這東西有點厲害,幸好符籙帶得多,否則還真可能降不住。”
卓聞符陣被毀,不住喘息,從包袱裏掏出更多的符籙,又朝化作獸身屁股朝著他的琅華道:“喂,大個子,你退後一點,別給魔氣浸染了。”
神獸五尾豎著,頭也不回地冷笑一聲,倏然朝那魔鳥撲去!
“我靠,你要是被浸染了真降不住,你想害死我們嗎?”
卓聞話音剛落,又見身旁一道黑影倏然衝出,竟也是向著那魔鳥撲去!
遂回頭朝解遂道:“你不攔著他嗎!”
兩頭巨獸咬住那魔鳥雙翼,將它不住往地麵拖拽。
魔鳥雙眼赤紅,似裹著兩團紅色霧氣,大張著生著利齒的鳥喙,發出陣陣尖嘯,不住拍打雙翼,想將那死咬著它雙翼的兩頭巨獸抖落下去!
“我也攔不住啊!”
解遂沒想到離九竟是也這樣衝了出去,看著撕咬著魔鳥一翼的黑狐縱身向那魔鳥掠去。
魔鳥鳥首高揚,一根根骨杈子似的鳥尾拖在地上,在地麵劃出一道道劃痕。
解遂一刀插在魔鳥尾骨處的骨縫裏,借力翻身躍上魔鳥背脊,在魔鳥嶙峋的脊骨上借力,飛速縱躍。
“你們都瘋了嗎!”卓聞抓狂地吼道。
他這師弟又沒有法力,體內還有著莫名其妙的屍氣,現竟敢一個人去爬那魔鳥的背脊,會不會被魔氣浸染不說,就是被那骨叉子戳一下也能要了他的命,還真真是不要命了!
離九喊道:“眼睛!”
解遂會意,略一頷首。
魔鳥身上有不少骨縫裸露著,但腐肉太多,又掙紮得太猛,幾次險些將解遂甩下去。
解遂腳下打滑,不好借力,隻得將長刀插|入魔鳥背部的骨縫中,一手抓著刀柄,一手抓著魔鳥背脊的短刺,踩著魔鳥身上的骨節攀爬。
魔鳥被兩隻巨獸咬著雙翼,又被根東西在身上不斷戳刺,顯是憤怒至極,不住尖嘯,聲音在密閉的石室中不住回響,直要將人耳膜震碎!
卓聞祭出厚厚一遝符籙,拋出臨風引,捏了個指訣,臨風引瞬間幻出金光虛型,增大了數倍,淩空畫下一道巨大的金色符文。
符籙閃著微光,一張張貼上那空中巨大的符文,又散開,數條符籙組成的筆畫便如長蛇一般襲向那空中巨大的魔鳥,將魔鳥裹纏在中間,與魔鳥身周的黑氣對抗。
奈何卓聞的法力還是有些不濟,符籙散出的金光不斷被黑霧般的魔氣點燃,臨風引虛虛實實閃爍不停,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魔氣驅散,累得他直喘。
突然“哢”的一聲脆響自琅華的方向傳出。
那神獸竟是一口咬斷那魔鳥翼尖,頓時黑羽腐肉紛飛!
魔鳥吃痛,發出一聲長嘯,脖頸高揚,憤怒地扭過頭來,扭得那脖頸骨骼折斷般的一聲脆響,一口濃稠魔氣如黑火一般射出,向神獸噴去!
神獸為躲避那口黑氣翻身躍起,那股魔氣便擦著它耳際略過,將它耳尖的毛發染黑了一簇!
魔鳥一翼被琅華鬆開,在空中打著旋兒翻了個身,歪歪斜斜地向上方疾飛。
解遂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從那魔鳥的背上摔下;幸而他反應迅速,抓住了深深插在魔鳥背脊骨縫中的長刀,而後一個翻身,重新翻上魔鳥的背脊,抽出魔鳥骨縫中的長刀,在魔鳥背脊上快速奔跑起來。
神獸在空中幾個縱躍,也向那魔鳥頭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