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扯著鐵索上躥下跳地朝他們狂吠。
卓聞又朝那屋宅喊了幾聲,劉媽一臉煩躁地從院子裏出來,看到他們蹙了蹙眉,又去那小竹林將大黑哄回狗屋。
卓聞喊道:“劉媽,咱們能過來嗎?還有點事兒想問問您!”
劉媽聞言,動作頓了一頓,牽著那拴著大黑的鐵索,蹙眉道:“什麼事兒?”
卓聞笑道:“我們能過來說嗎?吼來吼去的嗓子受不了啊!”
劉媽聞言就要過來。卓聞一咬牙,抬腳衝了過去,大黑忽然暴起,劉媽手裏的鐵索滑出一截,還好在那大黑狗撲到卓聞身上之前被她扯住了。
卓聞邊抱歉地笑,邊往劉媽院門邊退去。
解遂和封小見這才快步衝了過去。
卓聞大大咧咧地進了劉媽家的院子,那架勢足像個入闖農家的山匪。
院子不算大,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倒是顯得十分寬闊。
卓聞進了院子,便挨間屋子地查看,行到院子東南角的一間小屋前,劉媽也衝了進來。
“哎,等等!”劉媽顯是極為不快,要上來攔人,“我一個寡婦在家,你們這是做什麼?有事兒在外麵說,不方便。”
“哎呀,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都是道友,這有啥!”卓聞笑嗬嗬地回過身來,“劉媽您供奉的哪位仙人?咱們既然來了,還是要拜拜的。”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不是問事兒麼?”劉媽語氣已有些不耐煩了。
“哦對對,問事兒。”
卓聞眯著眼觀察了會兒劉媽的神色,忽然斂了笑容正色道:“劉媽,劉大壯他家小兒子的禁製,您下在哪兒了?”
劉媽聞言,怔得一怔,旋即飛快地掃了一眼他們來時的方向,不悅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劉媽,咱們時間緊,您就別跟我們繞彎子了。”卓聞道,“他家小孩兒已經死了一個,再有什麼深仇大恨也該消了吧?何必做這種讓人斷子絕孫的事呐?”
劉媽冷冷道:“他們那大兒子可不是我害的。”
“那你這是承認,他家小兒子是你害的了?”
封小見也忍不住了,衝著劉媽就吼:“那麼小的小孩兒,你還是看著長大的,怎麼就下得去手?!”
劉媽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想說是我,就拿出證據來,你們堂堂逐妖士難道想欺負我一個寡婦不成?”
封小見氣呼呼地直喘氣,又礙於對方是個手無寸鐵的婦人無法動手。
卓聞在他肩上拍了拍:“證據當然有啦,我們仨都是人證,你將他小兒子的生魂禁錮在大兒子體內,這事兒可是板上釘釘的。”
劉媽冷笑一聲:“那你何必來找我,既是有證據,就去報官抓我吧。”
卓聞撇了撇嘴,上前兩步,行到小屋門前,回首看著劉媽:“劉媽,你家院子這麼空,為什麼要將狗養在院外啊?”
劉媽不答,隻蹙眉看著他的動作。
卓聞將那屋門推開,瞬時迎麵撲來一陣濃烈的香火味兒,那陣香火味兒裏還夾雜著一股極淡的腐臭味兒。
“你供養的,看來也不是啥好神仙啊。”卓聞咂了咂嘴,捂著鼻子,抬腳就要進屋。
劉媽衝到院中一角,抽了根長把兒的彎刀,衝上前將卓聞推了出來,攔在那屋門前,怒道:“滾出去!”
那頭發花白的婦人力氣倒是奇大,饒是卓聞也被她推了個蹌踉。
“這力氣可以的啊。”卓聞不禁咂嘴。
解遂兩步跨上前,一手攥住了劉媽手中的長柄彎刀。
劉媽手中的刀柄被解遂一手死死鉗住,她拽了幾下也紋絲不動。
她本力氣強於一般婦人,還將卓聞推了個蹌踉,對自己的力氣很有自信,卻沒想到這小夥兒竟是比她力氣更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色,而後撒潑叫喊道:“你這是想做什麼?!見我一個婦道人家好欺負是不是!”
解遂常年揮刀練出的臂力也不是蓋的,卻還是礙於麵前的是個看起來年邁的婦人不好使力,隻抓著那刀柄,將劉媽拉扯著從那門內拖了出來。
卓聞趁著這間隙,飛快閃進門內,封小見也一溜煙兒跟了進去。
“我靠,”卓聞的聲音從屋內悶悶地傳來,“這黑得不見天日的,你這是養了鬼吧?!”
封小見說:“這是邪神吧?”
解遂推著那刀柄,將劉媽往院中一搡,匆忙跟了進去,剛進門就被那香火味兒熏得嗆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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