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腳下去掀起一陣氣浪,自他足底泛開,解遂扛不住那氣浪勁頭,被衝得後退幾步,後背撞上身後的黑石。
紫光陣中,絲絲黑氣逐漸混雜,愈漸濃稠,緩緩聚成一團黑霧,將禦白籠在其中。
禦白騰身而起,立於空中:“你這魔氣對我不管用,要我說多少次?”
那團濃稠黑霧在紫光陣中逐漸散開,顯現出沈晏河的身形。
“那是因為你壞事做得太多,本就已成妖魔。”他麵帶笑意,一邊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卻十分陰鷙,語氣更似乎比這周圍的空氣還要冷上幾分。
禦白不想跟他廢話,煩躁道:“廢話少說,我那傻弟弟呢?”
沈晏河聳了聳肩,揚了揚下巴,指向解遂身後的黑色石柱。
解遂震驚地回頭,隻見那黑石較之四周的黑石更粗,細看之下又發現那並非石岩,而是黑色的通透晶石。那晶石中似有黑氣湧動,又緩緩漫出,晶石逐漸褪去黑色,直至變得透明。
而離九此時正虛睜著雙眼、麵無表情地站在那晶石中。
解遂看到離九那副模樣,整顆心頓時似被絲線勒住。
他一手觸上晶石,自他掌下、貼附之處泛起一絲絲黑色光紋在晶石上擴散開來,本麵無表情的離九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
解遂一驚,忙收了手。
禦白麵色陰沉,看向沈晏河:“我來了,你將他放了。”
沈晏河搖了搖頭,笑了:“你不會以為,我抓他回來是為引你過來吧?”
禦白蹙眉:“你這人說話怎麼老喜歡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不好麼?”
沈晏河沒理他,看向解遂:“東西呢?”
禦白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你要問那小子。”沈晏河下巴微揚,指了指解遂。
解遂道:“東西不可能給你。”
禦白沉著臉,不悅道:“管你要什麼東西,既然我來了,你就休想動他分毫。”
“那……既然我要的東西你們不肯給,”沈晏河說著,衝禦白彎了彎唇角,“不如就以你的妖丹交換,我或許也可以考慮留他性命。”
“哈哈哈……”禦白挑了挑眉,大笑起來,笑了好半晌才道:“打不過我就使這陰招?”
沈晏河禮貌地彎了彎嘴角:“我本也不是修的正道。怎麼?這交易對你來說不劃算?”
“劃算,太劃算了……”說著,他挾著一身耀目紅光,自空中倏然衝下,“但我不樂意!”
沈晏河不躲不避,隻一揮袍袖,一陣黑氣自他袖中射出,直直襲上困住離九的那根晶石。黑氣在晶石上化作絲絲縷縷如蛛網般的紋路擴散開來,晶石碎裂聲“劈裏啪啦”響起。
沈晏河的身影瞬間在紫色光陣中化作一團黑霧消散,禦白撲了個空,在陣中立定。沈晏河的身影旋即出現在一根黑石頂部,居高臨下地看著石林陣中的禦白,冷冷道:“你可以再好好考慮考慮。”
那困住離九的晶石自內部轟然炸開,解遂在那晶石炸開的一瞬飛身後掠,避開飛濺的晶石碎片,卻仍免不了被那碎裂的晶石割傷了幾處。
“離九!”但見離九脫縛,解遂倏然衝向離九,卻在近處時頓住了腳步。
離九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也未看他,一雙眸子浸滿黑氣,整個人毫無生氣,隻隨手一揮,就將他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另一根稍細些的石柱上,頃刻間就將那石柱撞得碎成石渣。
解遂噴出一口黑血,摔跌在碎石堆中。
禦白沉聲喊道:“離九!”
離九充耳不聞,挾著一身黑氣倏然向他撲來!
禦白不忍傷他,閃身躲開;離九卻招招直取他的胸口,那目標竟是他的妖丹!
禦白邊躲著離九進攻,邊忍不住吐槽沈晏河:“你還真是多年依然如故,盡會使陰招,打不過我便控製他來對付我!”
離九直接被沈晏河以魔氣浸染,較之在溪風鎮的墓穴中時更厲害了些,禦白不還手,招架得已是有些吃力。
沈晏河冷冷道:“你還是省著點力氣對付他吧,當心被你親愛的弟弟掏了妖丹。”
禦白雙眉緊蹙,冷哼一聲,離九一手抓來,他不躲不避,在離九近身時微微側身,抓住離九一手,貼身繞到離九身後,另一手箍住離九脖頸將他禁錮在身前,身上紅色氣焰頓時高漲!
一時間,離九那一身黑氣竟是被他那紅色氣焰壓得稀薄了幾分。
沈晏河道:“沒用的,魔根種在他的心髒裏,你吸不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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