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那少年攙著名高瘦男人,落在人群末尾,從破洞中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牆外的時雲。
他尋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必方才哭過了,眼眶還紅著,卻是滿臉的興奮。
他攙著那男人走到時雲麵前,激動地說道:“仙人你真厲害,這就治好了獸神之心,獸神方才還救了我爹,他們、他們全是獸神救的!”
時雲微愕:“獸神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出來了!還有兩個妖怪哥哥,有一個,他們要燒了他,獸神就和另外一個妖怪哥哥一起來啦。這些人都是這些年生病的,城主明麵上說燒了他們,實則是悄悄將他們煉化成了魔傀,方才獸神……”
少年喋喋不休,語無倫次地將方才發生的事與時雲講述了。
時雲頓時便猜出了少年所言的“獸神”與那兩位妖怪哥哥誰是誰,眉間蹙得愈發地緊,側首看著那些緩緩離去的男人,又將視線投向少年身邊的男人,眼中透出疑惑來:“便是你所言的‘獸神’淨化了他們?”
少年道:“對!獸神還會發光,險些閃瞎我的眼!”
那陣強光時雲自然是看到了,然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卻也未見著少年口中所言的“獸神”。
“其中一位大妖怪救走了另外一位?”時雲又問。
“對呀,那妖怪哥哥可厲害了!”少年一臉的豔羨,“‘砰’一下,就不見了。”
“咳咳咳咳……”少年攙著的男人忽然猛烈咳嗽起來。
少年一臉緊張地撫著他的胸口:“爹,爹你怎麼了?哎呀仙人我先不跟你說了,我爹他……”
男人止了咳嗽,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而後站直了些,朝時雲略略鞠了一躬:“這位仙人,這些年我雖大多時候意識混沌,但做了什麼,卻也記得一些……”
自獸心熄滅那時起,城主便一直想將整個族群遷至地麵,就在四五年前,城主夫婦二人以探尋路線為由,帶了一隊人去了地麵,這一去便是半年,回來時,卻隻餘城主夫婦二人。
而這“怪病”的源頭,實是她那丈夫。
男人所知的細節不多,但僅憑他講述的一些事,足以推測出,獸心被浸染,確實是城主所為。
獸心被浸染後,地下河水變黑,城中便開始陸陸續續有人“患病”,“病人”失了自我,發了狂,四處攻擊健康的人,導致更多人被浸染,城主便以此病無法根治為由,將一些病人“燒”了。
而這明麵上“燒”掉的一些壯年男子,都被城主以某種邪法煉製成了可為她操控的“魔傀”。
少年的父親便是其一。
這其中,城主那丈夫病得最為嚴重,應當是在回來之前就已染了“病”,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意識,近兩年來更是愈發不受控製,直到昨日取來禦白的妖丹,方才令他暫時恢複了意識。
“她本想煉化獸心來救她那丈夫,但您的出現令她急了,恰逢這時,城裏來了兩個大妖怪,他才轉而對那大妖怪下手。”
“她已取得一枚妖丹?”時雲問。
男人點了點頭:“我所知的,也就這麼多。此番您的到來,應當就是天意,隻求您能化解這城中危機……敝人在此,先謝過仙人了。”男人說著,朝時雲深深鞠了一躬,又咳嗽起來。
“那……那我也謝過仙人。”少年撫著男人的背脊,也跟著急匆匆地鞠了一躬,“我就先帶我爹回去了,仙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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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九沒敢再以魔根之力逃出太遠,隻遠離了城主府的範圍,尋了處已無人居住的空屋,攙著禦白進了屋。
方才那陣強光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