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石嵐扭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申鶴,渾身的別扭。
自己一個人多快樂,邊走邊唱,好不自在,結果現在身後跟了一個年輕少女,特別是她的氣場,感覺她周圍的溫度最少低十度不止。
“絕雲間穀底凶險,常有妖魔猛獸出沒,讓申鶴小女護著你去,就當是打傷了你的補償……”
削月築陽真君這麼說當然隻是表麵文章。
他個人覺得申鶴長久居住在絕雲間遠離人間煙火,對她一個少女來說過於孤獨了。
申鶴畢竟是人類,不能和他們這幾個老家夥同日而語。
每每見到申鶴坐在峰頂眺望遠方,周圍隻有花鳥作伴,三人看了心疼不已。
雖然他們幾個曾經商量過讓甘雨帶著申鶴去璃月生活,但都被申鶴拒絕了。
如今正好有個機會,來了一個石嵐,身份也合適,也勉強算一個仙家弟子吧。
削月築陽真君覺得這小家夥雖然有點不著調,大大咧咧的,但或許他這種性格才能給申鶴詮釋什麼是人的喜怒哀樂。
雖然石嵐是不是人這件事還有待商榷。
“許久沒有靜下心了。”
申鶴倒是無所謂,權這件事當成了修行,跟在石嵐身後,看他饒有興趣的跑來跑去,拿著那個鐵盒子看來看去,倒有些意思。
“申鶴大仙……”
“我不是仙人,叫我申鶴便可。”
“哦哦…那我就叫你申鶴姐了…”
“可。”
“申鶴姐,想要拍一張留影嗎?”石嵐發現申鶴好像對自己手裏的留影機很感興趣。
“這個鐵盒……是叫留影麼?”
“對,它是采用…額先進的技術,可以將眼前的刹那美好定格,永久記錄下來……”
申鶴覺得很新穎,但還是搖了搖頭:“畫畫也是一樣的…”
“申鶴姐有看過自己的樣子嗎?”
申鶴表情毫無變化,“透過水麵,日日可見。”
“那個跟這不一樣,你看。”
高處的山峰崖壁出生著一棵斜鬆,一隻毛茸茸的鬆鼠探頭探腦,於高天之上,一隻雄鷹俯衝之下,伸出利爪精準的抓住了那隻鬆鼠。
“哢嚓”一聲,這一刻被定格了下來。
石嵐笑著打開留影機,把裏麵的留影取了出來。
申鶴接過留影,微微動容。
留影上,雄鷹的身姿被定格在上麵,利爪緊抓著鬆鼠,那鬆鼠驚恐的表情也被清晰的拍了下來。
她對著那棵斜鬆舉起留影,在她的視角裏,雄鷹和鬆鼠仍在那棵樹上,隻是那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再挪開留影,雄鷹就不見了。
“世上竟有如此奇物……”
申鶴怔怔的看著手中留影,淡淡的哀傷在眉梢時隱時現。
“怎麼樣,厲害吧,要不要給你拍一張?”石嵐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看到石嵐踩著石頭才勉強進入自己的視野,搞怪的樣子也衝散了她心中剛剛泛起的一絲哀愁。
“不怕掉下去麼?”
石嵐叉著腰:“就說厲不厲害就完事了!”
申鶴搖頭,將留影還給了石嵐,道:“這等器物,怕不是會將靈魂收走,印在這上麵。”
“才不是!不要用你那仙家的目光看待事物!”
“你隨我來。”申鶴從石嵐麵前走過,帶著他來到一處山牆邊。
“站著別動。”
石嵐吊兒郎當:“我要動呢?”
申鶴麵無表情:“我會把你整個身子嵌在這牆裏。”
石嵐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不再說話,站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