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的連臉都漲紅到了脖頸,柳眉輕蹙,說不出的哀愁。
春蘭心疼的過來給她拍背,又倒了一杯溫熱的水來讓她潤潤喉。
“小姐,切莫這樣妄自菲薄。我們小姐這麼優秀,總會有人真心喜歡小姐的。”
正說著話,溫晏風來了。他每日都會來把脈,以便隨時根據尤卿卿的身體狀況來修改藥方。
海棠和春蘭對溫晏風行禮,隨後退到了外室。
“溫神醫總是如此準時。”尤卿卿笑道。
溫晏風神色從容,拿起錦帕和手枕為她把脈。
片刻後,他清俊的麵容淡淡煥出玉般溫澤,唇角揚著一抹輕淺的笑,開口說話的音調,清遠動聽。
“小姐的身子正在好轉,隻要平日裏注意著別著涼就無事。”
說話間,他低下頭,仔細的幫她把被褥掖好,那專注又溫柔的眼神很難不讓人沉淪。
尤卿卿臉上一紅,急忙開口:“不必....這些小事,我讓春蘭做就行了。”
溫晏風手下的動作一頓,還是接著將事做完,這才起身。
他看了看外室隱隱約約的人影,低聲說:“曾經給你母親接生的其中一個穩婆我已經找到了。”
尤卿卿眼睛一亮,立馬撐起了身子問道:“她在哪?我要見她!”
“別急。”溫晏風輕輕安撫著尤卿卿,“別驚動他人,今晚我帶你去見她。”
尤卿卿咬了咬唇,思索半刻。這才點點頭,又慢慢躺了下去。
溫晏風拿起一旁的藥箱,聲音稍微提高了些,朝她行禮:“小姐,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春蘭和海棠聞聲走了進來,聽到溫晏風說薑卿的身子好多了,都很高興。
“小姐,看吧,我就說你會慢慢好起來的!以後咱們丞相府定會被上門說親的媒人將門檻踏平的!”春蘭心直口快,當著溫晏風的麵就說道。
尤卿卿沒有說話,臉上掛著微笑。
溫晏風驀然抬眸,他那漆黑幽的眼底,竟然像墨汁一般濃稠。隻是等尤卿卿看向他時,他又恢複了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模樣,施施然離去。
入夜。
屋外的月色洋洋灑灑地鍍在院內的每一塊磚瓦上。
尤卿卿左等右等不見溫晏風前來,困意一陣陣襲來,她隻好熄了燈,靠在桌上打算眯了會。
剛閉上眼,她就聽到了很輕微的腳步聲。
“小姐。”窗外有人在輕聲喚她,是溫晏風的聲音。
更深露重,尤卿卿披上了大衣,躡手躡腳小心的摸索著往外走去。
她好不容易借著月光走到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小憩時壓著了腿,如今小腿一發軟,她整個人就往前撲了去。
一襲白衣忽然出現,她徑直撞入了那人的懷裏。
淡淡的草藥味傳來,頭頂的聲音依然和煦:“沒事吧?”
尤卿卿摸了摸鼻尖,趕緊從他懷裏退出來:“沒事。”
她說著,又轉頭看了看外室守夜的春蘭,生怕剛剛的動靜驚醒了她。
溫晏風笑著說:“放心,在下給她們加了安神的香,今晚她們是不會醒來的。”
他將一個小燈籠遞給尤卿卿,柔聲說:“小心著些。”
尤卿卿提著燈籠走在前,手裏的燈籠與那月光相融,光暈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加上她那清冷卓然的氣質,更像是從天下凡的仙子一般。
溫晏風眉峰微動,抬腳跟了上去。
兩人順著後門走出了丞相府,門口還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