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長至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不肯睡。
鬧得林照夏也睡不著，在他小屁屁上拍了一下，“快睡，明天還要上學呢。”
長至嘿嘿笑了兩聲，滾到林照夏懷裏，抱住她的腰。
“就這麼高興？”林照夏問他。
“高興！娘，長至高興！長至終於也有爹了！”太開心了！長至有了娘後，又有爹了！這邊果然是個福地，大大的福！。讓長至有娘又有爹了！
“娘，等周末我可不可以跟爹回大齊？我想外祖母他們了，想跟他們說長至找到爹了！”
林照夏手頓住。
“娘？”
“不行哦。”
“娘！”長至嘟起嘴。
“要和爹睡？”
趙廣淵有些心疼，撫著他的腦袋，“雖說不是你爹娘，但他們養大了你，你需記得你們的恩情。”
“娘也陪著爹。”
又覺得懷中的兒子還是那樣小，又有些心疼，也不管兒子聽不聽得懂，解釋道：“爹也想像你娘一樣，讓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可你生來就與旁人不同，你若想得到更多，就得付出比別人更多，要忍常人之不能忍，這樣方能站到別人的前麵。可知？”
長至也不再糾結，“爹，等長至再長大一些，長至就幫你。”
“上來吧。”
趙廣淵很是欣慰，他的兒子雖說流落在民間，但林家把他養得好，懂事，知恩念恩。
“是，你該叫趙平煜。但在這邊還是跟你娘姓吧。”
“爹，娘說你會有危險，那你不能留在這邊嗎？不能跟我和娘在一起嗎？”
“爹還有好多事要做，你大伯的仇，你祖母的仇，你曾外祖家的仇，為父還要替他們報。”
長至點頭：“知。爹和娘都是為了孩兒好。”
長至嚇得一抖，“娘，他們好壞！”
把他小小的身子攬在懷裏，眼睛裏有淚意，“好兒子！等你長大，你就來幫爹，爹等你長大。”
都是一群壞人！
“以後我爹不會孤單了，他有長至和娘，有我們陪著他。”
“那爹接下來會給你安排你的課業，你不許喊累。”
“爹也想和你們在一起……”這邊讓他覺得更像個家，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先前他也過來，但不像現在這樣有了更多的牽掛。這邊他有家了。
“長至不喊累。”
一句話差點把趙廣淵整破防。
又過了一會，長至還是翻來覆去不肯睡，在林照夏皺著眉頭要發火時，他小小聲懇求：“娘，長至可不可以去和爹睡？”
“對，他們壞。你爹現在對他們沒有威脅，所以他們不會要你爹的命，可要是知道有一個你，那你和你爹就危險了。你們擋了別人的路，別人就會對你們下手。所以不可以跟別人說。記得嗎？”
林照夏耐心解釋：“你回大齊看你外祖父母可以，但不能跟任何人說你找到爹的事。也不能向任何人表露你和你爹的關係。”
叨啊叨的，終於困意襲來。在爹的懷裏要睡著時，又睜開眼睛：“爹，長至姓趙嗎？”他不姓林。林是娘的姓，是外祖父和舅舅們的姓。
有爹真好！長至嘴角咧得合不上。
父子二人都激動著，越聊越上頭，沒有睡意。
長至趴在他身上，不敢動。
“所以長至不叫林長煜，而是趙平煜嗎？”林長煜是娘給他取的名字，現在爹又要給他取一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