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長至在看到蔣項寫給他的課程表，還有那摞成一疊的字貼後，眼睛都瞪圓了。
“我不知道，我沒看見，我看不懂！”擺手三連。
拒絕意味那是相當明顯。
趙廣淵挑眉，“你看不懂，為父不是念給你聽了？這還不是你自己招來的？”
長至張大嘴巴看他，這無良的父親，是半點沒站他這邊啊。明明他之前和娘在一起的時候還快快樂樂的。
嘟著嘴看向林照夏，娘，這邊賣後悔藥不？
林照夏沒接收到他的目光，眼神還落在蔣項寫的課程表上，半天沒回神。
“你確定讓他現在就學這些？”
蒙學、經學、史學、諸子百家……“他字都沒認全呢！他還要學這邊的字，你不怕他學混了？”
趙廣淵看了她一眼，又飛快地避開，“這才哪到哪，蔣項還是考慮到他年歲尚幼，把課程精減了再精減的。”
李有財雖說攢了些錢，但可惜隻生了李氏一個，沒個後，便想著招人入贅。可好男兒哪裏肯入贅。最後挑來挑去，挑到陵戶改民籍的林敬安。
“好，那爹就相信你。爹聽說這邊小孩子要學的東西跟大齊不一樣，有自然，有科學，有生物有地理，有趣的化學，還有好多，長至要是學會了，回到大齊，那就是大齊第一人，比所有的小孩都厲害呢。”
他在家裏沒看出什麼沒問出什麼，次日就回了鎮上。
他不得不去做。
李有財是覺得林家老三一個軍戶，能離開陵園去京城，定是有了什麼奇遇，必是有貴人看上了。
轉眼父子二人已經討論上了，“為父聽說這邊很多聰明的孩子，還會說很多國家的語言，而你隻需學兩種文字，比人家還差得遠呢。”
提到蘭貞，林敬安正色道，“嶽父嶽母放心吧，蘭貞是我女兒，是我爹娘的親孫女，有好事能不想著點我們蘭貞？”
至於家裏新添的東西，林敬安雖看在眼裏，但想了想，並沒有跟李氏和嶽父母說。
長至被他一激，挺了挺小身板，“我很聰明的！記性還好！”一定比爹和大伯都強！
所以林敬安夫妻平時難得回去，但大祭小祭他們夫妻幾乎不會缺席。
除了大力培養外孫女蘭貞之外，瞧著林家有好處，總讓李氏和林敬安回去分一杯羹，生怕林家把他這房人落下了。
行吧，你自己做的選擇，到時候別找我哭。
李氏父親李有財是開鋪子的，家中雖有些資財，但這些精貴的海貨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李有財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爹娘惦記兩個孫子呢，讓你帶回這麼多東西。下回你記得帶蘭貞、和澤回去看他們。”
“真的，爹你要相信我！”
林敬安也沒哭。雖然沒拿到昨晚吃的那種好吃的果子，但他娘給他收拾了好多好東西，讓他帶回鎮上。
若是可能，他當然想跟她，跟長至快快樂樂地生活在這邊，不用去想去爭那些。長至隻要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不然憑他一個守陵的軍戶能上趟鎮子都不容易。
回來後，李氏翻撿他帶回來的東西，“你家竟有這些海貨吃？你三弟帶回來的？他沒說幹嘛去了？”
厲害了，兒子。反正你將來別朝我哭就行。
“不會！”回答的異常大聲。
嘖嘖。
誰甘心一輩子窩在這個小鎮上呢？外孫女若能嫁入高門，他們也能跟著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