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是劉裏正來了,頓時都安靜下來。
圍成一圈的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給劉裏正讓出一條小道。
寶丫和雲花、雲月,還有雲承祿泥鰍似的鑽到了前麵,尋了個最適合看戲的地方站著。
鼻子裏塞著手絹,那惡臭味淡了不少。
劉裏正捏著鼻子,走了過來:“咋回事?周翠花,我聽說你們家茅房炸了?”
他雖然這麼問了,但還是滿腦子的問號。
茅房炸了?茅房它好端端的怎麼會炸呢?
這大清早的,他還沒從被窩爬起來呢,王老漢就來敲門了。
說什麼自己早上起來上茅房,就聽見隔壁陳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股叫人難以忍受的臭味,就跟有人炸屎了一樣。
他好奇的很,提上褲子就跑出了家門,結果已經有不少聞聲聞味趕來的村民了。
大家遠遠圍成一圈,就看見陳家前門口的茅房一瞬間塌了,然後一個滿頭滿身都是穢物的人,飛快的從茅房裏衝了出來。
劉裏正看了看看那個滿身都是穢物的蹲在那裏的人,一雙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應該就是從茅房裏衝出來的那個人了。
“劉裏正,咋回事您就別管了,”周翠花眼睛一翻,陰陽怪氣道,“我家茅房塌了,我們家自個兒修,也礙不著別人。您呐,就讓她們這幫子看熱鬧的趕緊散了,我好趕緊的收拾,也省的臭著你們!”
她一臉的不耐煩,劉裏正卻多留了個心眼兒。
以周翠花的尿性,即便是自家茅房塌了,她都能厚著臉皮找借口要點好處,哪會答應的這麼痛快?
“還有這街上,也得收拾妥嘍,你可別想著偷懶。”劉裏正補充道,“這人來人往的,味也得弄幹淨,晚上我再過來看,要是收拾不好,我可就請你們一家上村東頭草房子裏住去了!”
“知道知道!”周翠花一臉的不耐煩,揮著手趕人,“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大家見沒啥熱鬧可看,也就一窩蜂的散了,畢竟這裏還是臭不可聞,誰也不想一直在這站著挨熏。
寶丫她們幾個孩子也跟著趙芝蘭和王彩蓮往家走,幾個孩子說說笑笑的,特別高興。
“該!”雲月跺著小腳道,“誰讓她們家老幹壞事,以前還欺負寶丫,這是遭報應了!”
雲花也點點頭:“我記著,上回她們家柴房塌了的時候,也是聽見一聲巨響來著?這次又是,響聲一過,她家茅房就塌了。”
聽她這麼一說,雲月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沒錯!姐,太邪門了!你說咱肥水村這麼多戶,為啥偏偏是陳家?”
“上回塌了柴房,這回塌了茅房,可不就是妥妥的報應嘛!要是周翠花再這樣壞下去,就不知道下回塌的是哪間房了。”
寶丫看著兩人討論的認真投入,朝雲承祿看過去。
此時,雲承祿也正好看過來,勾了勾嘴角,兩人相視一笑。
寶丫心裏清楚的很,上次的柴房可不是啥報應,是她和小景哥哥一起溜進陳家找小寶盒的時候,她不小心把火折子丟在了裏麵,把裏麵堆放的木柴啥的都給點著了。
而這次……
想到這,她回頭看了一眼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