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黑袍的年輕人眯了眯眼,突然卷起嘴唇,從嘴裏吐出一串音色奇怪的話。

那銀環蛇頓時像接到了命令般,蛇身扭動著,淩空躍起,直朝寶丫和雲承祿撲了過來。

雲承祿反應奇快,上前一步擋在了寶丫前麵,同時伸出手去,就要抓那蛇的七寸。

那蛇油滑的很,身子一扭躲開後,一尾巴抽在了他手背上。

啪!

雲承祿痛的倒抽了口氣,手背以肉眼可見的趨勢迅速紅腫起來。

那蛇抽了雲承祿一下,氣勢不減,直襲被雲承祿護在身後的寶丫。

它嘶嘶的吐著信子,雙眼放著駭人的綠光,幽幽的盯著寶丫,像是在盯著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

嗖!啪!

一道銀光掃過,那銀環蛇在距離寶丫頸間隻剩半寸的時候,驟然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身子。

它瞪圓了一雙綠幽幽的蛇眼,鮮紅的信子嘶嘶作響,但無論它怎麼掙紮扭動,都被寶丫的龍須麵捆的死死的。

而龍須麵上那一層細小的鱗片,此時全部張開了,一片片卡在銀環蛇身上的鱗片裏,卡的死死的。

那蛇隻要稍一掙紮扭動,就會被那尖利的鱗片刮的渾身流血。

但此時雲承祿那隻被抽到的手已經腫的不能看了,而且從之前的充血紅腫,已經開始變青變黑了。

寶丫咬了咬下唇,目光不善的盯著被死死纏住的銀環蛇,這東西的毒這麼厲害麼?

“不愧是容老閣主的親外孫,”為首那漢子撫掌笑了起來,“有點本事。”

“雲冉是吧?你那小師兄呢?”

寶丫氣鼓鼓的瞪著他,然後猛地朝他伸出小手去:“解藥拿來!”

“解藥?什麼解藥?”

漢子瞬間變臉,在看到雲承祿腫成黑麵饅頭似的手時,恍然道:“你說他?”

“快點!”小丫頭跺了跺小腳,朝他尖聲喊道。

雲承祿拉住了她,然後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二哥沒事,你快帶著奶奶她們一起走,這裏有二哥在呢。”

寶丫搖了搖頭:“不能留二哥哥一個人在這。”

雲承祿急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那個費蒙費校尉!如今,他已經和那些匪宼勾結了!你快點下山,說不定你小景哥哥就在回來的路上呢!”

“你遇上他,讓他帶你們一起走!”

“為什麼要走?那二哥哥怎麼辦?”

寶丫有點懵了,她仰著小臉一雙漆黑的水眸望著雲承祿。

“哎!”雲承祿咬了咬牙。

接雲家人上山之前,南玄已經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他。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景禎的身份,以及費校尉和那些匪宼勾結,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其實就是來抓景禎的,抓到了,悄悄弄死。

到時回稟聖上,說是尋到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五皇子殿下,不過遺憾的是,五殿下被匪宼挾持,是他們無能,沒能救下來。

反正五殿下本就不受寵,聖上也不會追究。

“怎麼樣?你們兄妹,商量好了嗎?”

費蒙活動著自己帶著鐵皮護甲的手,發出哢哢的聲音。

雲承祿彎腰從自己的靴子裏抽出一把短匕:“快走!”

師父和師兄走的時候,都交代了他,要保護大家的安全。

他跟著師父學了這麼久,也該學著獨當一麵了。